罗隐这才发现天早就大亮了,澄明温暖的阳光洒在甲板上,远方洁白的海鸥随风滑翔着,衬着瓦蓝的天空,海天连成一片,已经开春了,海风不是很硬吹的人非常舒服。
看着这一切,罗隐忽然微笑一下。
大胡子船长耸耸肩问:“先生,你怎么了?”
罗隐指着蓝天白云:“先生,这么好的天我们应该感谢上帝。”
“那位小姐死了。哦,我们明天才能到香港。”船长有些手足无措,他这艘船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怪事,昨天晚上一位小姐被人玷污了,而一大早,清洁工又发现这位小姐死了。
“一定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可怜的小姐。”船长搓着手,满脸遗憾,他知道那位小姐和这位先生关系很微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捍卫名誉来安慰罗隐。‘
为了名誉而死?艾尔莎可能吗?不错,她昨晚是失去了贞操,出了大丑,但以罗隐对她的了解,这些还不会让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吧?况且在艾尔莎心中,尘埃并未落定,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时住在隔壁的郝小姐打开门探出头来,她已经又换上了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了。
郝小姐看到罗隐望过来眼神冰冷,急忙又缩回头去。
这时苏三问:“发生了什么事。”
“艾尔莎出事了。”罗隐叹口气,“我先去看看,你别着急。”
苏三心道,我着急什么呢?现在对艾尔莎真是无感了,她死活都和我没关系。
虽然是这样想,可再一想一个昨天活蹦乱跳还叫嚷着和自己没完的女子出事了,苏三内心还是充满了复杂情绪,她打算洗漱时才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隔壁舱室,便直接开门走进去。
郝小姐刚打扮妥当,看到苏三进来吓一跳,急忙站起身,乖乖地站在一边。
苏三也不理她,径直去自己的箱子里拿洗漱的东西。
郝小姐小声问:“艾尔莎怎么了?”
苏三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若关心她,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
郝小姐急忙分辩:“我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左右和我没关系。”苏三拎了自己的箱子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道:“笑话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舱室。好了,我现在很讨厌你,郝小姐你去找艾尔莎吧。”
郝小姐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盯着苏三:“苏小姐,艾尔莎出事了呀,你要我去找她?”
苏三点头:“听船长的意思,她八成是死了,正好你可以住她的舱室了。”
郝小姐彻底震惊:“我住……她的……舱室……天啊,她要是死了我也住呢?”
“是啊死了你才好住,省的和她冲突啊。”苏三觉得郝小姐真矫情。
郝小姐看着苏三,像是不认识一般,过了一会,气匆匆地走出去。苏三心想这才叫升米恩,斗米仇呢。她一直良善对人,唯一一次主动出击是对付小吴,最后小吴手脚都被莫明的人打断,苏三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只是昨天看到小吴这般无耻,那点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对郝小姐是因为曾经懂得所以慈悲,适当的释放一些善意,没想到晕船严重的死去活来时她趁虚而入,若不是最后一刻神智清明,出事的就是自己了。
这都是个人的造化,种什么因结什么果,随他们去吧。
苏三洗漱完毕,就见郝小姐站在外面面带苦涩:“艾尔莎真的死了。”
苏三冷笑:“哦,死了?那你就不用怕她威胁了。”
郝小姐脸色大变:“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苏三惊诧不已:“奇怪了,我这么随口一说,你心惊什么?”
郝小姐也觉得自己表现太过,尴尬地说道:“我只是不能接受,怎么就……死了呢,刚凑过去看,听船员说是自杀的,”
自杀吗?苏三可不认为艾尔莎这样的人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自杀。
昨晚那么尴尬的场面,她也只是咒骂小吴和指责别人,就压根没认为是自己做错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一时想不开去自杀?
苏三往另一头走,郝小姐想了想跟在后面,俩人都不说话,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郝小姐的舱外围着几个船员,见苏三和郝小姐过来,知道这几位是在一起的,便纷纷让开了路。
苏三站在门口看过去,艾尔莎被平放在床上,屋子里有一股骚臭味。手脚挺得直直地,像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
她脖子上系着一根鹅黄色裙带,足足缠了两道,大概是怕死的不够快。
郝小姐远远地看了一眼,捂着嘴跑向船舷,苏三则盯着腰带,接着目光转向郝小姐。罗隐知道她发现了裙带的问题,走过来轻轻拍拍她胳膊,示意她放心不要多想。
苏三问:“她吊在那里?”
这舱里没有房梁,上面是通风孔,苏三想到当初北京那间报社,是在通风孔杀人,这次不知有没有可能,只是谁要杀艾尔莎呢?目前来看,最恨她的应该只有苏三自己了。
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