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幻术!”林微喃喃自语,耳边依旧只有冥河**流淌的声音,远处是彼岸花开,林微再次一跃,冲向对岸,不过三五十丈的距离,瞬间即至,甚至林微在落地之前,都可以近距离看到那妖艳如火的花朵。
但就在落到彼岸的瞬间,场景突变,林微发现,自己居然再次站在刚刚起跳的位置,彼岸依旧在远处。
林微有灵眼,幻术糊弄不了他,所以林微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幻术,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林微暗自说道:“此番入迎接,我便处处受制,黑山鬼祖我敌他不过,鬼仙阎罗我也救不出来,就连地卷神灵也被人更换,难解阴界封印,最后连地卷戒指都丢了,想要回去都做不到,这些就罢了,怎么现在连看看那彼岸花都不行吗?”
林微还是头一次如此的沮丧,自从他十年前入阴界,踏入官场和修炼之途,便是一路顺风顺水,偶遇艰难挫折也大都可以安然度过,从没像今日这般无能为力过。
但偏偏就如同林微自己所说,他现在倒是可以做一个缩头乌龟,苟且偷生,但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明知道卫渊、鬼七、阴长乐一众过命的兄弟要死,却不去管?
明知道仙界那边尉迟寒山、岳神宗、姚文圣,甚至曲无双,铃铛等人也会受到波及,甚至吕素衣会因大道之争而被斩杀,却无所作为?
林微做不到。
但是林微早已经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全真道强过正一道,这是大势所趋,但凡大势所动,都绝非单独个体能撼动走向。
就连紫霄殿里王母金仙等人,不也是一筹莫展。
所以林微想不出办法,他也就越发烦躁,现在几乎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反倒是让林微不去想那么多事情,目前他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到彼岸看花开。
“我便不信邪,不让我看,我偏偏要看!”林微这时候也是犯起了倔,再次一跃,这次林微动用术法,化解可能存在的一切幻术,不过和前几次一样,刚刚落地,就重新回到起点。
就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到不了彼岸,和现在林微所处的处境何其相似,无论他怎样,都难以撼动正一道衰败的大势。
于是接下来,林微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不断的飞起跳跃,不断的重回起点,那彼岸花似乎就近在眼前,但又像是远在天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林微陷入魔障,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周而复始的尝试,失败一次,再来一次。
不远处冥河**的岸边,船夫扶着船桨,看着林微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然后又瞬间被一股力量送回来,也是冷声道:“想不到这林微如此愚蠢,不认清现实,那彼岸是永远到不了的,就如同镜花水月,别说你,就是再厉害的高手来了也没用,这是大道规则,怎能更改?难道认清现实不好吗?明明事不可为,又为何钻这牛角尖,这一次正一道大势已去,没见就连道祖老君都没有干涉,也对,道祖老君已经无限接近天道,甚至,已经是天道中人,那自然是如天道一般,世间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蝼蚁,蝼蚁之间争斗,他又怎会干涉?谁赢谁输,天道早有定夺,又岂是一个小小蝼蚁能撼动的?林微啊林微,你错在不愿认清现实,再怎么尝试,都是一个结果,不可能搅动大势的,更不可能逆转大势。”
说完,船夫就打算划船离开,不过他盯着那一遍一遍尝试,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林微,却是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就这么看着。
这时候,他脚下的船居然发出了声音,冷笑道:“敖陵,是不是被勾起了往事,当年,你也如这林微一般想要撼动大势,结果又如何?****龟蛟一族还不是几乎被满门灭杀,只留下了三瓜两枣在**浅滩,而你和心爱之人敖天雪还不是永世不准相见,你被游龙道主贬到这冥河***永远不准离开冥河半步,你倒也听话,知道事不可为,也为了保住****龟蛟那最后一点点血脉,所以甘愿做了这缩头乌龟,也正因为如此,刚刚那林微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才会如此的愤怒,是不是?”
“闭嘴!”船夫盯着脚下的船,怒声说道,甚至他狠狠一跺脚,一股力量将船筏震的轰轰作响,不过下一刻,船夫手里的船桨传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更是带着鄙夷和讽刺道:“承认吧,敖陵,你就是因为羡慕那林微比你敢作敢当,他至少还敢反抗,不像你,敢怒不敢言,人家说不准你上岸半步,你就几百年不敢离开冥河***甚至被人叫做哑巴,其实,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船夫再怒,他手中猛的用力,当下那船桨被一股力量压的节节崩碎。
不过那个声音依旧没有消失,冥河**当中,不少水鬼聚集过来,发出和刚刚那声音一样的调子。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你就是一个没种的缩头乌龟!”
船夫暴怒,双眼赤红,下一刻他身形一边,居然是在一股黑气之下化身一头巨大无比的蛟龙玄龟,一下子扑入冥河**当中,绞杀下面聚集的水鬼。一时之间,冥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