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抿了一口后倒在了自己身上,尽可能地把身上的血污冲洗下来。
看着自己站在一滩血水之中,周围的士兵们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海洛伊丝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金色长发拧干净水后朝着赫尔曼所在的方向走去。
赫尔曼依靠着马车半躺着,轻微到没动静的鼻息声说明他已经沉沉睡去,而身着重型链甲却依旧睡去的结果就是长期如此的话很容易患上风湿病——这对于任何常年风餐露宿的流浪骑士与雇佣兵们而言都是最令人烦躁的疾病,但是同样因为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之中,在野外睡眠的时候脱掉铠甲就意味着很容易就被偷袭致死。
看着赫尔曼没有经过清洁而倒头就睡的模样,海洛伊丝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人抱着双膝同样背靠着马车坐了下来,身子尽可能紧贴着赫尔曼,仿佛这样能带给她绝大的安全感。
听着不远处噼里啪啦作响的篝火声,海洛伊丝很快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乡。
☆
闭目养神并没有持续多久,指挥官手下传令官用号角吹出来的沉闷响动让所有还能战斗的人都不得不站起身拿起武器。
这是一场注定绝望的生存之战,布雷尔家族军队的将领很明显已经看出,山丘上的双熊堡部队已为猎手包围的困兽——整整一天布雷尔家族士兵的攻势连绵不断。小股的精锐军士不断对山丘上发动攻势,一旦损失过大或者劳累过度就立刻撤离,换成另一队小股军士继续进攻。
这么持续下来,布雷尔家族的部队并没损失多少,反倒是双熊堡部队只剩下一百五十多名战斗人员和百余名伤员。而且食物只够一天的消耗了,如果明天还不突围,布雷尔家族的部队光靠围和耗都能把这二百来人给玩死。
坐在篝火旁,赫尔曼咧着嘴给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涂抹着海洛伊丝给他配制出的草药,伤口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除了刚刚从阵线上撤下来的时候,赫尔曼被一名布雷尔家族骑士的战斧在胳膊上劈出一道划伤以外,他可以说几乎是丝毫无损。
“该死的森林,该死的北方人......”克里斯一边忍着疼痛从左胳膊上拔出一支箭矢一边嘟囔着,箭矢被拔出时溅出了一点血花。
“注意一下你的嘴。”赫尔曼清理完伤口后站了起来,经过克里斯时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还是左边的......
“咦啊!”刚拔出箭矢的左胳膊立刻疼痛了起来,克里斯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当他想要站起来反给赫尔曼一下子的时候,指挥官那沉闷的号角声又开始响了。
“组成阵型!组成阵型!”
当所有人乱哄哄地扛起盾牌组成密不透风的盾阵时,一阵箭雨如同暴雨一样倾盆而下,顿时整个盾阵变成了浑身长刺的大刺猬。
听着盾牌上不绝于耳的箭矢与弩矢的撞击声,赫尔曼又开始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并将自己的脸与盾牌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
伴随着一声声呐喊,又是一批布雷尔家族的部队冲了上来。
“散开!三人一组!”
“嘿哈!嘿哈!”盾阵解散成一组组三人小组,左边与右边的双熊堡军士分别用左手和右手撑起盾牌,中间的双熊堡军士则一手火把一手长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赫尔曼就处于其中一组中的中间位置,面对着一名嗞呱乱叫的布雷尔家族士兵,他轻松地用左手的骑士长剑把对方的武器往右边一带,然后右手的火把就朝着对方的脸部快速着陆。
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后。赫尔曼直接一脚踹过去。当这个脸部被烫伤的布雷尔家族士兵滚下山丘后,紧接着另一个布雷尔家族士兵奔了上来。
挥舞着火把和骑士长剑,赫尔曼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整整一晚的战斗,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太大的损失——双熊堡的部队是为了尽可能节省自己的战斗力,而布雷尔家族的部队则是存着用慢悠悠的节奏来累死双熊堡的部队的心思。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但是双熊堡的部队却提前开饭了。
看着眼前分配到的一大碗热燕麦粥和几块干肉。甚至还有两块硬面包,赫尔曼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问道:“最后的一餐,是吗?”
“没错。”克里斯把整整一碗的燕麦粥喝干,然后抓起干肉开始撕扯起来:“现在我们把拉车的马匹也算上,足足九十多匹马匹啊,能让我们大多数人能突围出去。”
“为什么现在才考虑突围?”
“因为现在我们人少,不会有人抢。”
赫尔曼沉默了,他自然知道这个娘炮骑士的意思:“没有分配到马匹的呢?”
“没有分配到的都是伤员,他们必须留下来阻击。”克里斯很快就消灭光了所有的食物,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赫尔曼的肩膀:“赫尔曼,这次我和你都有马匹,我们能活下去!”
“我的胸上中了敌人一锤子,而且你没理由为我争取马匹。”
“我知道。”克里斯似乎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