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叫呵呼喊,那一行羽营的小队伍,低着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本该不属于他们的巡防区域冲去,同一时间,数以千计的飞矢抛来,速如疾电,密如飞蝗,几乎让人生出一种让人难以抵御的感觉。
其中一道略有些窈窕的身影当先冲出,剑如光龙,幻化出一连串的光影,所过之处,箭矢无不断折,偶然间,有支飞箭弹开了豹子盔,满头秀发迎风飘扬,以及那时隐时现的绝美脸蛋。
更令人注目的是,那一对杀气腾腾的凤目!
“是她,逆犯冯真真!”
“江湖贼匪!”
“放箭,放箭!”
奈何在这一耽搁功夫,冯女侠早已冲过百丈之距,到达那内门的城墙边缘,墙壁夹脚之上,冯家祖传的轻功身法顿时使出,提气前纵,脚尖只轻踏砖瓦间隙处,身子轻若无骨似的,一蹦三尺高,身似幻影,几个呼吸,便就冲过了一半之距。
而且冯女侠可是真真正正的江湖女侠,对于翻墙破宅、杀人放火独有一套,挑选之地乃是唯一一处,弓弩箭矢难以射到之地,这倒不是建造者失误,而是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狭仄之地,竟会有人能飞升而上。
皇宫内墙自然不会有垒木之类的守城器具,但是由于为了崇天祭道,在每一段城墙上,都摆放了一座近两丈高,上千斤重的青铜大鼎,为何能搬运上来,乃是先做了个模子,然后运送铜汁浇灌而成,不然便是再强的大力士,也没有手段。
那守城的官将也是个狠角色,使用外家硬气功夫,‘砰’的一声,硬生生的撞碎了十来块石砖,然后数十个有跟脚的军汉脚抵脚,肩抵肩,竟是将那座大鼎推了半丈,轰然落下,而所砸的方向,正是冯女侠飞起的地方。
‘这千斤重物,莫说你只是个江湖中人,就算会些念咒施法的手段,这时怕也只能被砸成肉泥了吧,可怜了这一如花似玉的脸蛋,’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守将心中顿生惊艳之感,江湖第一美人,果然是名副其实。
然后正当他放松的关口,忽然看见附近将兵那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珠,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炸响,然后脖颈如沸雪撩过,热冷交织,视线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是如此的近,而地地面上居然砸落了两只半鼎,缺口处竟还冒着腾腾的青烟。
这怎么可能!?居然有人能一剑斩鼎!?
可是没等他想明白,眼就一黑,并且再也睁不开来了!
而在附近兵将的眼中,只见墙面上忽然升起一道冷若寒雾的流光,如沸刀剖油脂,先是剖开那鼎,然后斩断主将的人头,顺势劈斩过去,一连冲了十几丈,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断臂残肢、头颅乱飞。
只这一下,便至少交代了二十人的性命,冯女侠的身影再度现出,半点不停留,手持青釭,施展出难以想象的绝妙剑招,剑刃所过之处,厚甲重枪,几如薄纸,一路冲下,单臂转剑,白光匹练闪过,皇宫内门就已四分五裂开。
同一时间,门外冲出十几人来,当先的便是李子云、余振、六部主使等一干好手,剑光乱闪,枪影舞动,以及墨家各种武器齐上阵,竟是以一敌众,将近千名守军给杀散开来。
“按照计划,我与部下去主殿,救阁老大臣,冯姨与余叔接应太后,并救出那云阳郡主!”李子云低喝道,顺便将手一翻,多了两张图纸,纸上乃是密布整个皇宫的机关暗道,墨家在关中根深蒂固,当年长安的建造,同样有他们的手笔。
谁知余振目光坚定,“救出朝堂诸位大臣,乃是拨乱反正的最重要一步,多一人,便多一份力,我跟你们去那里!”
李子云见状,也不反驳,只是吩咐了内门和外门这两大武力最强的主使与冯女侠一道,去接引太后,两方人马瞬间消失宫闱密道中。
而在同一时间,老太后的寝宫,除了她自己外,便是那华瑶仙子,虽然她不能参与到这场夺嫡之中,但是这些人间兵马,同样也挡不住她的来去。
“跟我走吧,不要再过问这人间之事了,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寿元已没有多少了。”华瑶感伤道。
太后看着华瑶仙子依旧貌美如花的脸面,叹息道:“真是羡慕啊,你们这些修行中人,似乎千百年都不曾变过一般,像老身这般鸡皮鹤发、见之欲呕,似乎从不会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但是你不懂,我不后悔,先帝也不会后悔,超脱是道,不超脱也是道,能轰轰烈烈的走完这一生,若有来生,亦当如此!”太后缓缓的道,虽然齿松面皱,但是恍惚间,仿佛让华瑶想起了当年,那个性如烈火、好骑大马的绝美女子。
‘神仙?我可不当神仙,我要随着太子哥哥开创一个让人间遍地是乐土的天下,这不比当神仙有意思的多了么。’
华瑶仙子的目光渐渐变缓,轻轻的道:“五十年了,我已经快五十年没与你梳发了吧,记得在小时,我曾常给你梳的,今日,我再与你梳一次吧。”
绾青丝,拢结于顶,分股以丝绳系结,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在头顶或两侧,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