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整个村的人夹道辱骂和责打的妇人,已经被带到祠堂关了起来。
赵氏族长在两个精壮后生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向陆真人行礼,伸出枯爪的?正要发作诘问,外面围观的村名中有一个幽黑粗野汉子叫嚷道:她不守妇道,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偷人
陆真人倏地看向那人。汉子只觉一股凌厉寒意将他锁定,心中立马就虚了,不过想到又不是自己偷人,身体朝后趔趄,梗着脖子说道:你你瞪我干什么,她她这里好多人都看到她她跟她小叔子经常在一起勾勾搭搭混不清呢。
有人开始附和,一时间整个祠堂人声嘈杂。
陆真人冷声道:既然是她跟她小叔子偷情,为什么没有将那男人拉来一起受罚?勾引自己的嫂嫂,难道就不是有违伦常吗?!
族长旁边一个看起来面向斯文的长衫男子噗通一下跪坐地上,抱着族长的腿求饶:爷爷,你知道孙儿是最孝顺最听您话的,是是那贱人主动勾引的我,我那段时间贱内刚刚离去,我我鬼迷心窍,我
梓箐扬了扬眉,还以为会看到一段冲破世俗的爱情故事呢,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孬种。怪不得那个妇人豁的要被打死的下场也要挣扎出去,因为她心里压根儿就不想跟这样没有任何担当的男人有丝毫瓜葛。再说,人家这十来年都过来了,压根儿就不是那种没有男人滋润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哼——陆真人是来除魔还是来管我们家务事的?如果是除魔,我们欢迎。只要有那本事,我们定会按照约定奉上银子并制作锦旗相送。可若是来管我们的家务事,那就请自便吧!族长愤概威严地说道。
陆真人弗地起身,哼,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地方,我陆某还真不稀罕呢!另请高明吧!丢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去。
有几个宗族管事连忙在旁边打圆场,给旁边几个妇人递眼色,全都围拢过来将陆真人拉回去坐下。
一通闹剧后,事情真相被剥开:
年氏乃外省一户小户人家之女,嫁到这里来后,成亲当晚,她发现自己丈夫竟然是一具蜡像!准确地说是将死人制作成蜡人。
她在无比恐惧中度过一夜,而后主母以及管事婆子便给她立规矩,每天洗衣抹地挑水劈柴,她干活,旁边派个婆子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监视她。时不时被挑刺苛责。每天让她累的直不起腰若是腰还能直的起来,那好,将一簸箕红豆绿豆黄豆什么的倒地上,扔两根筷子:一颗颗分门别类捡起来才能睡觉。
等多年以后,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将这个媳妇的性子磨下来了后,才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跟她说:我们这都是为你好啊,你看,外面那十座牌坊可都是她们赵家女人一辈一辈挣下来的,是朝廷颁发给守寡的贞洁烈妇。她嫁入赵家就要守寡,这年轻人,若是不给点事情做,脑袋就容易东想西想,做出糊涂事来。当年她们也都是这样一步步熬过来的
敢情把她折磨的要死都是为了她好,是帮着她守寡,帮着她守贞。
年氏性子柔韧,从小家里穷,母亲接连生了几个女娃后,最后一次她清楚记得,母亲明明还在痛哭叫喊着正在生产呢,过一会就听到她奶奶走出来说,她母亲难产死了。她这个当大姐的便抗起大部分重活。所以相对来说嫁到赵家比在原来家里要好过多了,至少能吃饱穿暖。
三年前,三弟媳妇难产而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一家人嘛,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那三弟总觉得这个嫂子很温婉理解人,便暗生情愫,多次表白被年氏多次拒绝,不料事情还是被人发现了。
可是人们却不去追究那个真正诱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将这个无辜女人推上被审判的牌坊下。年氏性子柔韧,可正因为这股韧劲,她简直自己是清白的于是族长发话了:好,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就从这牌坊下走过去,我们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于是便有了梓箐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看多了这些狗血,梓箐心已经麻木了。突然间,她觉得这世间的鬼怪妖魔除不除都一样,只是那妖魔鬼怪换了一个样子而已。
莫名,她想到了自己社区下管理的那些剧情世界,想到了鸿和九离拼死守护的主神空间。
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