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刚刚接收到了剧情信息,现实立马就开始像留影机一样回放。
如果她没有按捺住原主此时残念对身体的支配,她会在于父说完这番话后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是于根生在婚姻存续期间与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凭什么她要无条件去接受?
而这句话立马就引来于家几人轮番讨伐。
比如他们将错误归结给女方是,对方勾引了他们的儿子(哥哥);他们会说,男人嘛,总会有些冲动的时候,却端端遇到一个心机bao,竟然背着儿子(哥哥)把娃生下来了。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吧。再则,他们也不是无条件让她去接受啊,瞧,先前儿子已经低声下气跟她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一家人这不是都围着她在商量嘛,都好言好语求她来着,恁地不是抬举呢。
……所以,其实不管梓箐现在怎么去分辨和表明自己的立场,对于于家而言,这根本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容更改了。而且她的反对在他们看来就是非常不通情达理,非常胡搅蛮缠。
梓箐索性懒得理会于父带着酸腐和学究的训导,没有搭话。她视线巡视一圈,落在单人沙发的中年男子身上。
油光的偏分,天蓝色短袖衬衣,衣摆扎在裤带里。仰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淡漠中带着些许疲惫,眼睛没有聚焦地看向茶几方向…
原剧情中的于根生属于风流倜傥,且言谈风趣幽默却不乏真诚和厚重的类型。
两人从大学开始恋爱,毕业后在原主娘家的支持下买了房子并托关系帮于根生进了一家大型企业,他从底层一直爬到现在部门主管的位置,俨然一副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中年成功男人的形象。而原主学的是外语翻译,收入不菲,在刚结婚那几年几乎都是她支撑整个家庭的开销。
而现在随着于根生事业越来越顺,收入增多,她要带孩子,做家务,也想再带一个孩子,便借着修养身体辞职在家做了全职主妇。
原本多么美满幸福的生活,顷刻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打破。
于根生感应到梓箐的目光,有些烦躁有些心虚,连语气里都充满了疲惫:“巧巧,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你就当作是随便领养来的一个孩子就行了,而且当初你也是同意的啊?现在干嘛硬要这么较真啊?你这样叫我真的很难做啊,你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不让我去照顾他吧?”
呵,这反倒变成自己不通情达理,是自己的错咯?
梓箐没想到他竟然能把这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正要说话,却听坐在于父旁边的微胖老妇开口,“……这是我们老于家的种,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在外面。你们不养,我们帮你们养就是。”
这应该就是于母,染的漆黑的头发整齐梳拢脑后挽成髻,看起来很干练而慈爱的样子。
瞧,多么大度的父母啊。本来是你们的责任,我们帮你们做了。
“哎,我说嫂子你人怎么能这样啊?这可是你丈夫我大哥的亲生儿子呢?怎么能流落在外呢?再说了,孩子是无辜的,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呢?”
声音尖利而不耐烦,梓箐看过去,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身体蜷在右手边的睡妃上,毫没形象地抓脚丫子,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就好像这是一件非常简单随便的事情,而原主的拒绝显得很无理取闹一样。
烫染的微黄卷发如方便面一样挂在如同被压扁的大饼一样的脸上,虽然很细心的画了妆,仍旧掩盖不了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悭吝刻薄样。
不用说,她就是原主的小姑子于丽银了。
梓箐眉梢一抬,瞥向对方,开口:“敢情这事没有落到你头上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我金巧就把话撂这儿了,总有一天我会看着你是怎样宽容大度去接受自己丈夫与别的女人的孩子的。”
于丽银顿时炸毛,在家里她就是公主。父母宠着她,哥哥疼着她,就连这个嫂嫂想要自己在公婆和丈夫面前卖好也要求她帮着说好话呢,所以一直都如众星捧月一样。不料此时竟被对方如此呛声。噌地站起,将怀里抱枕往沙发上一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梓箐:“金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诅咒我?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得行,连自己男人在外面做什么都不知道,连对方心都抓不住,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埋怨这个埋怨那个……”
“你忘了,我的男人就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哥哥出轨搞外遇还想把野种带回家,你们于家一家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莫非这是你们觉得这是很荣光的事情?”
“金巧,我今儿个可把话撂这里了,这个孩子你要也要,不要也的要。你自己好生想想,你嫁到我们余家有八年了吧,我们于家待你怎样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念着你娘家曾经的那diǎndiǎn恩惠,所有人都让着你宠着你,就差把你供起来了。现在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所有一切都是我儿子挣钱养的这个家!还天天把那屁大diǎn事挂在嘴上……”于母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势汹汹地朝梓箐呵斥着。这女人怎能这样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