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的几天之中,无当飞军继续地采用相同的战术,一步步地消耗着匈奴人的兵力,别看刘延年在老爷岭布署着两万的军队,但如果按每天这样的消耗速度,刘延年感觉根本就用不了几天,自己一定会崩溃掉。
但刘延年不想放弃,老爷岭可以算得上是晋阳最后的一道防线了,从老爷岭一路向东,地形陡然下降很多,许多地方都是垂直的的断崖,从万丈高山到低洼平原,只有短短的几十里路,再无什么险要之势了,一旦被蜀军拿下老爷岭,就连晋阳城也必将受到威胁。
刘延年好生地郁闷,他好歹也是匈奴军中赫赫有名的一员战将,能坐到左独鹿王、左将军的位子上,就是对刘延年资历的最佳认可,他身经百战,和匈奴本族人打过,也跟其他的胡人打过,也跟晋国人打过,但和蜀人交手,却是平生的头一遭。
但就是这两次交锋,让刘延年感受到了刘胤的用兵之道,张驰有道,奇正相辅,其实单纯的从一个个战例来看,刘胤也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所用的计谋也多是前人所用过的,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刘延年感到恐惧,
现在刘延年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马鸣山和庙前山两座营寨的人马了,原本三座营寨互为倚角,一旦某一座营寨受攻,其他两座营寨必将会派兵相援,这样老爷岭的压力就会大大地减轻了。
由于三座营寨之间的交通已经被蜀军完全地切断了,所以刘延年暂时无法得到另位两座营寨的消息,其实老爷岭这边承受着蜀军攻击的同时,马鸣山和庙前山那边的情形也不容乐观,甚至局面比老爷岭这边还要糟糕。
进攻马鸣山的,是傅著的虎骑军,和善长山地作战的蜀军相同,虎骑军虽然是一支赫赫有名的骑兵雄师,但弃马登山,亦不失蜀军的本色。
马鸣山形状如一匹仰天而啸的骏马,所以当地人把它唤作马鸣山,和险峻的老爷岭比起来,马鸣山则相对低一些,不过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而且是蜿蜒曲折,也属于易守难攻的山寨之一,刘延年选择在这儿扎寨,就是看中马鸣山的地势。
傅著在此次的打仗之中,大多的时候都是有刘胤在一旁指挥,自己冲锋陷阵就可以了,基本上不用他动什么脑筋,但此次傅著单独领军出战,无疑是表现自己能力的一个机会了,傅著当然是踌躇满志,急欲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身居高位,并不是因为裙带关系的。
傅著的父亲是左军团都督,姊夫更是三军统帅,所以在众人的眼中,傅著能够坐到目前的位置上,或多或少都和他的身份地位有关,但事实上傅著在北伐和平定鲜卑、羌胡的叛乱中,战功赫赫,这是他的这些功绩被万丈光芒的刘胤所掩盖,很难有他展露头角的机会。
所以傅著也渴望着自己可以单独地领军,打上一个漂亮仗,这才有可能扭转自己在别人心目的位置。
到达马鸣山的时候,已经是日影西斜了,按照正常的行军流程,此次虎骑营应该是择一平坦之处,安营立寨,准备在第二天发起进攻,但傅著没有先立营,而是带兵直趋马鸣山,手搭凉棚打量起来。
马鸣山郁郁葱葱,植被茂盛,傅著从山下张望,几乎看不到什么,就连匈奴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瞧到,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傅著的心情。
“点集人马,准备攻山!”傅著简单而明确地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身边的虎骑左营中郎将吃了一惊,劝道:“傅将军,现在天色将晚,不宜进攻,不如先行扎营,明日再战如何?”
傅著轻笑了一声,道:“无妨,我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匈奴人的防守实力而已,真正攻山,那自然地等明天才是。”
左营中郎将点头支持,傅著想要投石问路,也是正招,当下点起三千人马,向马鸣山发起了进攻。
马鸣山的道路狭隘,别说是三千人,就是三百人也无法平铺排开,只能是采用鱼贯而进的方法。
傅著亲自指挥攻山的行动,眼看着已经兵抵马鸣山脚下,还是未见匈奴人的身影,傅著下令全军戒备,以应对匈奴人的突然袭击。
敌暗我明,傅著自然得小心谨慎一些,将盾兵防护在前,弓箭兵紧随其后,都保持着刀出鞘,枪在手,箭上弦的状态,时刻地准备着投入到战斗之中。
果然行进到半山腰的位置,就听得密林之中传来一阵急骤的梆子响声,乱箭如雨而至,也幸亏傅著早有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表现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冷静,盾牌手高举盾牌,将匈奴人射出来的箭一一给挡住了,只出现了小许的伤亡现象。
盾牌兵的身后,一直引弓待发的蜀军弓箭兵此刻如寻觅到猎物一样,立刻予以反击,双方箭矢如雨,展开了激烈的对攻战。
正当傅著犹豫不要不再增加兵马进行反击的时候,突然匈奴阵中起一阵骚动,匈奴人的箭矢射出来之后十分凌乱。
傅著虽然不明白出现了什么情况,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他立刻派大军压了上去,与匈奴展开短兵相接的战斗。
匈奴兵也似乎失去了原有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