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墙发生垮塌的时候,胡世正在安门上负责指挥,北边的战事激战正酣,而南城却是平静无波,蜀军挖地道挖到南城墙下就不再前进,让司马望心生疑窦,特别地将胡世派往南城,详查此事。
胡世到了南门之后,却也无计可施,毕竟蜀军的地道只是挖到了城墙附近,并没有挖到城内,胡世也不可能自挖墙角,只能是严加守候,静观其变。
今天蜀军的攻势一直就集中在北城,南城一带反而异乎寻常的平静,胡世略略地感到了一丝不安,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战场之上,怎么会有如此平静局面,莫是平静之中,孕育着不同寻常的大风暴?
还真的就被胡世给猜中了,就在胡世百无聊赖之时,突得传来了一声闷声惊雷,胡世还吃惊不已,这晴天白日的,怎恁就打雷了,而且这雷声也太过诡异,并不是从天空传来,而是从脚下传来的。
还没等他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明显的感到了整个城墙都在晃动,胡世悚然地一惊,暗暗地道,难不成是地震了?如果真是地震的话,这震级恐怕已经了毁城裂地的等级了。
胡世所在安门虽然晃动明显,幅度也不是太大,还不至于引发城门的倒塌,但胡世注意到了,从安门到西安门之间的这一段城墙,晃动的非常厉害,仿佛地下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这一段的城墙向半空中推了有数尺之高,在剧烈的晃动之中,这一段城墙已经和两边的安门、西安门城墙段出现了裂缝。
由于惊骇,胡世的整个面孔都变得扭曲起来,狰狞可怖,他死死地盯着右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段近三十丈的城墙轰然地倒塌下去。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那些守军发出的绝望地凄厉叫声也湮灭无闻,高耸的城墙倒塌时倾泻的砖石泥土如浪涌一般,直接就将护城河给铺平了。
刘胤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这个结果早已在的预料之中,甚至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整整一吨的火药被安放在城墙下五丈的距离之内,刘胤没有选择直接去炸城门,毕竟城门修筑的比较牢固,坐底也宽,刘胤生怕火药的威力不足以摧毁城门,所以才挑选了安门到西安门之间的这一段城墙。
按照刘胤先前的估算,近五丈的火药布置点,至少也能产生十丈到二十丈的垮塌效果,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近三十丈的城墙轰在倒塌,给蜀军留出了一个三十丈宽的突破口。
“出击!”
刘胤沉声地下令道,早已枕戈待命的阳安营和无当营在张乐、赵卓、马融的带领之下,如出林的猛虎一般,向着缺口猛冲过去,势如潮水,汹涌而至。
近三十丈的城墙上,至少守卫着数百名的魏兵,刚刚还鲜活的生命,一瞬间的光景,就湮没在了那一片废墟之中,无一生还。那些站在裂缝边上的魏兵则是侥幸地捡回了一条性命,个个面色惨白如纸,呆若木鸡。
这场灾难委实来得太过突然,给南城墙上守卫的魏兵带来了巨大的震憾和冲击,好半天工夫,他们也没有缓过劲来。
胡世也几乎傻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场灾难是缘何而生的,近三十丈的城墙,就这样生生地垮塌了,数百袍泽兄弟,一转眼就被吞噬掉了,眼前的一幕,就如同是噩梦一般,给胡世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蜀兵冲上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胡世这才清醒了过来,可不是,蜀军此刻已经是浩浩荡荡地扑了过来,攻击的目标自然是刚刚产生的那个三十丈宽的缺口。
长安城最大的倚仗就是城墙,现在城墙垮塌了,魏军的倚仗自然没了,胡世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魏军在南城的防御,七成的士兵都集中了城墙之上,只有三成左右的兵力布防在城内的第二道防线上,而且是均匀分布,出现缺口的地段,注定不会有太多的魏兵来把守。
整个长安城占地极广,四面各有三个城门,共计十二个城门,方圆六十五里,每一面城墙就有十六里之多,魏军守军共计四万余人,将这些人马平均分配到各处城墙上,也显得不甚宽裕。
南城守军总计一万左右,负责十六里的城墙守卫,安门至西安门段被轰出一个缺口,短时间内周围的守军不可能增援过来,而早有准备的蜀军则是蓄势待发,瞄着这个缺口就冲了上来,短时间内占据着兵力的优势。
胡世几乎是从城楼上跳了下来,他很清楚,如果堵不住这个缺口的话,整个长安城就危险了,所以他才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所幸他跳下来的时候,踩在了一个沙堆上,否则两条腿就全废了。
胡世顾不得双腿的发麻,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地冲向了缺口。
在他的身后,魏兵们也汇集了起来,跟随着胡世,扑向了缺口。
先前蜀军攻城之时,就已经用沙袋将护城河给填出了一条数丈宽的通道,这次城墙的倒塌,干脆将护城河给填平了,而且一填就填出了一条近三十丈宽的通道,蜀军杀到护城河边,几乎都不用变更队形,踩踏着高低不平的城墙废墟,全部向缺口方向涌去。
胡世刚赶到缺口处,还立足未稳,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