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道:“大都督难道忘了韩信旧事?”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司马望似有所悟地道:“休预所虑也不无道理,陈仓乃关陇道上的要隘,万万不容有失。先前本督已派王浑率兵三千镇守陈仓,就是为了防范蜀人的偷袭。”
“以三千人来守御陈仓,似乎薄弱了一些?”
司马望沉吟了一下,的确,当初派王浑率兵三千镇守陈仓的时候,正是司马望初至关中的时候,他手头并没有多少的兵力,能挤出三千人马来,也确实是不错了,后来魏军十万大军云集关中,司马望将主要的精力地投入到了进攻之中,而陈仓那边一直也没有发生战事,所以司马望也就没有向陈仓增兵。
街亭之战失败之后,魏军由攻转守,陈仓做为防御要隘,位置便陡然地上升了,而陈仓只有三千守军,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这个力量显得很是单薄,所以当苏愉提及此事之时,司马望也深以为然,便道:“好吧,休预你便率七千精兵前往陈仓,相助王浑守城。陈仓城至关重要,万万不容有失,你与王浑当精诚合作,同心协力,共守陈仓。”
苏愉大喜,他身为参征西军事,本为司马望的幕僚,一般是没有资格带兵的,此次司马望特地命他统帅七千人前往陈仓助战,对于苏愉而言,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在陈仓能有所建树的话,苏愉相信他此后再不用担任什么参军,而会真正地成为护军领军,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是很久了。
“诺。卑职必当不辱使命。”苏愉躬身领命道。
司马望点点头,道:“如果刘胤攻打陈仓,你们只需守住七日,本督自会派兵相援。”王浑领兵三千镇守陈仓,也确实让人感到担忧,现在增派苏愉带七千人前往助战,使陈仓的守卫兵力达到一万人,这坚城加精兵的组合,司马望对陈仓的防守极为有信心。
更何况,只要听到陈仓遇袭的消息,司马望第一时间就会引兵救援,无论如何,也要确保陈仓的万无一失。
分配停当之后,司马望令胡世为前部,起兵两万前往新平拒敌,自己则是亲率主力大军,前往池阳。
不说司马望如何行动,却说苏愉点齐了七千精兵,于当天下午就离开了长安,沿着关陇大道,向陈仓驰去。
在旁人看来,苏愉此举颇有些急风火燎,陈仓并没有发现蜀军的踪迹,苏愉如此行色匆匆,令人是深感莫名。
但苏愉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既有初次掌兵的兴奋,也有求胜的渴望,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是自己想错了吧,他暗暗地苦笑了一声。整支军队行进的速度极快,但苏愉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松懈,每日宿营之时,他必定亲自参与,与魏军将士同甘共苦,严密布防,绝产给蜀军任何的可乘之机。
苏愉的举动,也赢得了全军上下将士的一致爱戴,苏愉温文尔雅,为人随和,很容易和普通的士卒打成一片。
苏愉率军倍道而行,不到三日,便已经是直抵陈仓城下。
远远地望去,陈仓城四门紧闭,城上城下防守严密,这样的状态苏愉很是欣慰,看来司马望并没有用错人,这个王浑的确是一个可用之人。
苏愉立刻派人上前去喊话,令其报之王浑。
不用通传,王浑已经知道了城东有人来临之事,不过他并没有急于打开城门,虽然苏愉打的旗号魏军的旗号,可现在是非常时刻,王浑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从事,天知道这些来援的魏军是不是蜀军假冒的。
所谓兵不厌诈,任何的一个疏忽大意,都有可能导致极其危险的后果。王浑在接到守城士卒的禀报之后,亲自登上城头,他对守城士兵的拒不开城很是满意,王浑就曾下令,就算是亲爹亲娘来了,都要通过身份验证,否则一律不准入关。
七千人马虽然不是太多,但从陈仓的城头上望去,也是黑压压一片,王浑根本就辨不真假来,何况长安方面司马望也没有下达通知,这让王浑很是担忧,根本就搞不清城下的军队来历。
这也怪不得传令兵,苏愉的行军速度已然是极致,传令兵快马加鞭,途中却几次被关卡所阻,等他们赶到陈仓之时,苏愉所率人马早已是先期抵达了。
还没等王浑出面核实城下的军队究竟是何人的队伍,苏愉已然瞧见了他,立刻是打马上前,高声道:“王将军,别来无恙乎?”
王浑也瞧着了苏愉,同在征西将军雍凉都督手下任职,王浑和苏愉也算是老熟人了,不过王浑很奇怪的是,身为司马望幕僚的苏愉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苏愉顶盔贯甲,全身装速鲜明,俨然一付领军之将的派头。
“苏参军,你来此有何贵干?”
“奉大都督之令,苏某领兵七千协防陈仓,谨防蜀人偷袭。”苏愉边说着,边令人将司马望的将令文书递交给城上。
自从看到苏愉,王浑倒也确信是司马望派来的援兵不假,此刻有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大印文书,更无怀疑,不过王浑显然有些怏怏不快,论品阶,官居参征西军事的苏愉是在他之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