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眼中掠过一道冷芒,大手一挥,道:“还这么个处理,照单全收啊!”
“啊!”张乐惊讶地完全合不拢嘴,按照他的小心思,这么大的一个金库,全部上交朝廷的话还真有些不甘心,从中拿个三成两成的,这辈子也花不完,但显然刘胤的胃口比他大的多,照单全收啊,这可是惊天大手笔啊!
刘胤有刘胤自己的打算,虽然现在刘胤已经从有权无势的诸侯王晋升到了手握兵权的将军,但处处被人掣肘的窘迫却让刘胤深有体会,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剥夺掉你手中所有的权力,想在这个世道办成点事,除了有一腔的热血,还得有足够的智慧才行。
蜀汉大厦将倾,就算自己有心力挽狂澜,可光是应对这些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已经让刘胤心神俱疲,如何还有精力去应付强大的外敌。想要掌握在朝廷上的话语权,就必须建立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嫡系力量。
可重建嫡系军队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缺的就是钱,安平王府虽然不差钱,但也只能是保证一家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而已,想撑起一支足够规模的军队,那差点绝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连九牛身上的一根毛都不够。
面对这笔天降横财,刘胤目测了一下,至少也价值两三年的蜀汉全国赋税,如果自己手中有这么一大笔的资金,便可以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一大步。于是刘胤胃口大开,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
没错,就跟处决黄皓一样,就这么的简单粗暴。
张乐暗暗打量刘胤一番,这段时间以来,刘胤的行事风格大变,变得果决刚毅,甚至有些独断专行。此次来黄府查抄黄皓,张乐等人事先并不知情,张乐那一刀砍了黄皓,虽然是痛快至极,但却让张乐隐隐有些担心,杀黄皓可是件大事,万一天子震怒,那可不是儿戏。
可刘胤却是行事狠辣,根本就不给黄皓任何活命的机会,果决地处斩了黄皓,办成了姜维诸葛瞻想了一辈子都没有办成的事,这等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张乐发现,刘胤的气质都有明显地蜕变,凛然威严,隐然有一股王者之气,让人心生敬畏。
“这……不用上交点国库?陛下那边如何交待?”张乐想了想,终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问刘胤道。
刘胤淡然一笑道:“随便抬几箱便是,那边的几件大物件珊瑚玉雕什么的拿去充公。黄皓叛国投敌陛下可能不察,但真要是牵出一桩贪墨大案来,岂不有伤陛下之明。黄皓是陛下重用的幸臣,贪墨如此巨款,让陛下的颜面何在?为了陛下的名誉起见,这批宝物还是由我们暂时保管的为好,何况国难之时,用钱的地方海了去,把这钱真正用在社稷之上,才是正途。”
张乐哈哈大笑,现在看来,大哥还真有点腹黑,不过他很喜欢。
刘胤吩咐家兵将黄皓库藏的宝物全部拿大车装了,待到天黑之后,再运往城东的军营。此次刘胤带来的全部是亲信家兵,就算真的将这些财物吞没,也估计没人会知道。就算有人私下怀疑,但现在乱世惶惶,谁还有闲心管这个。
刘胤留张乐和赵卓在此地负责监管,自己带阿坚和魏雪舞返回了安平王府。
马王妃已经在收拾行装了,都说一入王门深似海,马王妃在安平王府中已经是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这儿的一房一舍,一草一木,无不浸透着她的感情,可现在居然要离开了,马王妃自然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眷恋,望着庭前的那一株海棠,黯然发呆。
“娘,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刘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马王妃悄悄地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滴,回头对着儿子展颜一笑,道:“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走了。”
刘胤在朝中是坚定的主迁派,马王妃自然不能扯儿子的后腿,迁都的旨意一下,安平王府第一时间就行动了起来,该装车的装车,该丢弃的丢弃,不到一日工夫,就已经收拾了个七八成,马王妃用行动全力支持儿子。
能带走的也就是些金银细软,房产和田产这些东西根本就带不走,刘辑的夫人张氏是哭天抢地,万般不舍,不过马王妃一声令下,整个王府中人莫敢不从。
不过刘胤也看得出,母亲对王府有着很深的感情,难以割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支持他,刘胤满含歉意地道:“娘,对不起,孩儿不孝,未能让您安享晚年,却还得让您千里奔波,孩儿有愧啊。”
马王妃浅浅地一笑道:“胤儿,你又何须自责,大势如此,岂是你一人可以担当了的?现在的时局,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刘胤点点头,道:“魏吴大军东西两路,此刻正向成都逼来,以成都目前的兵力,死守的话,恐难保全。就算是守得孤城不破,姜维之师远在阆中,成都外无援兵,终究是一块死地。如果此时迁都南中,便可避开魏吴的锋芒,保存季汉硕果仅存的实力,一旦益州局势有变,亦可反攻成都。”
马王妃默然了,半响道:“胤儿,无论你怎么做,娘都无条件的支持你,安平王府已经基本收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