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骞接到诏令之后,不敢怠慢,立刻是整点军队,准备南渡淮水,攻打弋阳。
晋国在豫州的军队并不多,只有大既六七万人,而且陈骞也不可能将全部的兵力带上,豫州这么一大块地方,总还得留兵守御吧,陈骞所能调动的兵力,也只有五万左右。
要知道陆抗可是带了十万大军攻占的弋阳,前有淮水之险,后倚大别山,这样的防守形势明显地占据着优势,陈骞想要收复弋阳,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陈骞率军到达新息之后,并没有急着强渡淮水,而是向司马炎讨要兵马,首先必须要保证晋军至少在兵力上不处于劣势。
司马炎现在的头很大,虽然晋国号称有五十万的人马,但东挪西用,能派给陈骞的人马并不太多,不过司马炎也很清楚,如果陈骞手中没有足够的人马,是不足以收复弋阳的,所以应陈骞的要求,司马炎还是从青州并州徐州挤出了一点兵力,大概两三万人的样子,分配到了陈骞的麾下。
同时司马炎还下令给襄阳的司马亮和寿春的石苞,要他们做好两地防御的同时,派出一部分的军队,增援陈骞,从东西两侧,对吴军进行包抄作战。
司马亮和石苞接令之后,分别派出了两万军队,各自从襄阳、寿春出发,向弋阳合围而来。
如此一来,晋军的兵力在数量就超过了吴军,陈骞自然是信心满满,陈兵与淮河北岸,与吴军隔河相对。
不过陈骞并不急于渡河,他的目的就是要吸引陆抗在淮水南岸布防,只等襄阳和淮南的两路人马杀到,再对吴军实施合围作战。
但陆抗识破了陈骞的意图,只留少部分的军队在淮河南岸防守,大部分的主力转向西面,迎战从襄阳来犯之敌。
襄阳兵在偏将齐安的的带领之下,刚刚走到鸡公岭,就听得喊杀之声突起,吴军从四面围来。齐安惊的是面如土色,连忙引军后撤,不料吴军阵中杀出一支人马来,如狂飙旋风一般,为首一将,白袍银甲,看容貌甚是年轻,正是陆抗次子陆景,陆景年轻气盛,弓马纯熟,领军在晋军阵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看到晋将齐安在那边,陆景便是大喝一声:“呔!贼将休走!”
齐安大骇,料想抵敌不住,刚转身要走,陆景马快,已然是杀到了他的近前,齐安被迫迎战,挥枪反刺过去,陆景一刀劈下,刀沉力猛,震得齐安双臂发麻,长枪差点就脱手而出。齐安大惊,转身拨马欲走,陆景那里容得他逃他,快马追至身后,手起刀落,连肩带头便劈了下去,齐安尸首两分,倒于马下。
主将一死,晋军由是大败,众军士争先恐后地落荒而走,自相践踏,死者甚众。陆抗也不穷追,下令鸣金收兵,转战弋阳之东,与寿春晋军又战到了一处。
在总数上吴军的兵力处于劣势,但晋军三路而来,却无疑给陆抗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因为无论对付那一路,吴军都将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此战陆抗正是充分地应用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策略。
他采用了速战速决的模式,首先对襄阳之敌进行了迎头痛击,阵斩偏将齐安之后击溃了晋军,他并不曾追击,也不求全歼,转而挥师东进,与东路来犯的晋军再打一场遭遇战。
兵力上的劣势让寿春晋军也无法坚持,战斗进行了不过一个多时辰,晋军就全线崩溃,仓皇而逃。
陆抗又一次地放弃了追歼敌人的机会,迅速地回兵弋阳,与陈骞的晋军主力展开最后的决战较量。
就连陈骞也不得不佩服陆抗的手段高明,面对三路人马围攻,陆抗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干和高超的指挥水准,令人叹为观止。
不要以为谁读一读孙子兵法,就能学会集中兵力各个歼灭的招数,在敌人的包围圈子内施展腾挪手段,没有一般的胆识和睿智那绝对是办不到的,只要吴军被一路晋军缠住,另外两路军队随时都有可能赶来增援,一旦陷入到三路大军的包围之中,绝对难逃一败。
陆抗实施的策略就是速战速决,每次的战斗都不超过一两个时辰,对晋军也只是重重地一击,对溃逃之敌丝毫不予理会,不给晋军三路围攻的任何机会。
陈骞也非庸才,看到陆抗在战场上连施妙手,他也立刻予以反击,率军强渡淮河,直逼弋阳。
负责守卫淮河防线的是吴将左奕,陆抗带主力离开,淮河防线上的吴兵自然人数不多,晋军渡河之时,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在淮水上搭建了数座的浮桥,浩荡杀来。而对晋军的全力强攻,左奕激战多时,最终由于寡不敌众,抵敌不住,于是只能是引军后退。
陈骞正准备全部渡河,对弋阳发起全面攻击之时,行动神速的陆抗居然在这个时候又杀了回来,半渡而击,于是陈骞大败,许多已登陆南岸未曾及时返回的晋军尽遭屠戮,淮水之中,浮尸满河,几近淤塞。
陈骞引军退往北岸,整点兵马,损失至少超过三成的人马,他只得一面固守新息,一面飞报于洛阳。
弋阳兵败的消息传到洛阳皇宫,司马炎脸色发白,惊呼道:“陆抗神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