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源源不断地攻上了木兰塞,很快地就传回了攻克木兰塞的消息,同时傅募向刘胤禀报称已擒获了杨琦。
刘胤微微一笑,冲着申权道:“此次拿下木兰塞,申太守可是立了头功,本将军自当奏明天子,为申太守请功。”转头吩咐将杨琦押解上来。
申权得了刘胤的夸奖,不禁是飘飘然起来,主动地向刘胤请缨前去押解杨琦。
得到刘胤的首肯之后,申权兴冲冲地带着他的一队亲兵便上了木兰塞。
申权的目的显而易见,他和杨琦素有仇隙,此次杨琦沦为了阶下囚,乘此机会,申权很有心思将其折辱一番,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木兰塞内一片狼迹,无法受伤的中箭的魏兵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号呻吟,在他们的身边,更是躺着许多已经没有了呼吸的魏兵,傅募正指挥着蜀军清理战场,押解战俘。
申权到了傅募的身后,笑容可鞠地道:“傅将军,在下奉刘大将军之令,前来押解杨琦下山。”
傅募斜睨了申权一眼,虽然申权现在是刘胤任命的西城太守,但在傅募的眼中,他和这些魏军俘虏并没有什么不同,傅募吩咐将杨琦押过来,交给申权,甚至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
杨琦此刻一脸的灰败之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木兰塞竟然能如此之快地失守了,如今沦为了俘虏,杨琦神色萎靡,满脸憔悴。
“唷,这不是我们的杨太守嘛,啧啧,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申权瞧着在两名士兵挟持下五花大绑的杨琦。故意地面露惊异之色,还一边训斥那两名士兵道:“你们两个,对杨太守客气一点。你们可知道杨太守是何人吗,他舅父可是当朝太尉王祥。伤到半点皮毛,你们两个担待得起吗?”
杨琦瞧见了申权,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显然,木兰塞的失守与投敌叛国的申权决计脱不了干系,蜀军之所以能上得了孤竹岭,没有知情人引路,恐怕根本就办不到。
“申权。没想到竟然是你勾结逆蜀,致木兰塞沦陷,你……你好卑鄙!”杨琦怒不可遏地骂道。
申权冷笑道:“杨太守真是好大的威风,都沦为了阶下之囚,还是这么盛气凌人,你真以为远在洛阳的王祥能救得了你吗?”
杨琦怒道:“无耻狗贼,卖主求荣,我杨琦又岂是你这般贪生怕死之徒,今日被擒,但求速死。你这无耻之徒,能滚多远就滚多远,省得污了我的眼睛!”
申权没想到杨琦居然还这么猖狂。出言不逊,原本他亲自上来,就是想看看杨琦摇尾乞怜的可怜样,没想到居然受他一顿斥骂,不禁是勃然大怒,道:“杨琦,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如此猖狂,你自以为有王祥给你撑腰,就可以横行东三郡。无所欲为吗?告诉你,你想错了。在东三郡,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法,你跟老子做对,就是死路一条!”
杨琦鄙夷地瞧了申权一眼,冷冷地道:“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骂谁小人?”申权这回真的发怒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他做小人,他父亲申仪就被人骂做反复无常的小人,尽管无人敢当面这么说,但在申权的心底,一直最忌惮的就是这两个字,而被杨琦当面如此喝骂,申权脸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他刷地抽出剑来,指着杨琦,道:“有胆你再说一遍!”
杨琦虽然被绑着,但他此刻依然是傲态十足,昂首挺胸冷笑着道:“再说十遍又何妨!小人!小人!你申权就是一个小人,跟你父亲申仪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别看你现在小人得志,将来死得比谁都凄惨!”
“去死!”申权彻底地暴走了,愤怒地举起剑来,一剑就刺入了杨琦的腹部,杨琦也没想到申权真的敢动手,这一剑刺中的是他的要害,杨琦面如死灰,只吐了几个字:“你……你好狠……”说罢,便气绝身亡了。
申权一剑刺出他便后悔了,要知道他是奉命来押杨琦下山的,如今杨琦死在他的手中,申权都不知道如何向刘胤交待了,冲动是魔鬼啊。
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申权也只得下山,忐忑不安地向刘胤禀明了此事,他再三地道:“若非是杨琦辱骂先父,卑职绝然不会出手,卑职一时冲动,还请大将军责罚。”
谁知刘胤却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道:“不就是一个杨琦吗,死就死了,申太守何须自责?记得你说过这个杨琦是太尉王祥的外甥,你下去将他的尸体装敛了,命人送到洛阳去。”
申权没想到刘胤根本就不在意,不禁是大喜,立刻下去命人将杨琦的尸体装在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之中,送往洛阳去了。
刘胤也没有在木兰塞做过多的停留,而是沿着汉水长驱东进,向武当县逼近。在木兰塞大破魏军斩杀杨琦之后,上庸基本上就成为了一座空城,但刘胤却没有直接去攻打上庸,而是对上庸形成一个虚包抄的状态,而将主力完全置于汉水一线。
刘胤相信,不会自己授意,守上庸的残兵早已经是惊弓之鸟,肯定会派人向杜预求援的,自己第一步的策略围魏已经是初步实现了,就等着杜预回兵,便可以实现救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