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道:“青儿,以你堂堂的公主身份,纡尊降贵,下嫁与我,惭愧的是,我居然连一个正室的身份都无法给你,真是太委屈你了。而你却能如此地宽宏雅量,娴淑知礼,青儿,我真不知道如何来报答你的这份情义。”
青儿嫣然一笑道:“名份什么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文宣,能嫁给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还需要再计较什么吗?更何况月华姐姐已经是够可怜了,如果我再去争风吃醋的话,那还和那些妒妇们有什么区别?”
刘胤将她揽入了怀中,唏嘘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天色已晚,刘胤决定今晚就暂不回安平王府了,毕竟安平王府在城南,而大司马府在城北,从大司马府到安平王府,至少也要绕上大半个洛阳城区,何况神医杨泉施针,还有一日的疗程,于是刘胤决定明天再走。
那医匠的名字,刘胤还是后来才听说的,杨泉在晋一朝,那是与葛洪齐名的人物,虽然没有如华陀扁鹊孙思邈李时珍那般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但在当代,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名医了。杨泉游方天下,悬壶济世,颇有名望,不过
第二天早上,刘胤倒是起了个大早,不过军营之中诸事繁杂,许多的事务还需要刘胤来亲自署理,陈寿草拟了一份大司马府幕僚人员的名单,拿来给刘胤过目,如果刘胤没有异议的话,这些人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这份名单基本上是以刘胤原先担任骠骑大将军时的幕僚人员为主的,新添了一些人员,陈寿还是担任大司马长史,阎义担任主薄,何攀、杜轸为大司马参军,文立任大司马东曹掾,王崇任大司马西曹掾,阿坚任宿卫长。
刘胤原则上表示同意,不过他想到的还有一个人选,那就是邓艾,以前邓艾在刘胤的营中,一直是隐匿着真实的身份,现在晋国已亡,大部分的晋臣已经转投季汉,如果现在邓艾表明身份,任职汉廷的话,也已经没有任何的障碍了。
刘胤一直感觉愧欠邓艾很多,毕竟北伐以来,邓艾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尤其是在陇西之时,正是因为有邓艾,刘胤的进军才十分地顺利,不过邓艾一直隐姓埋名,这些功绩自然是无法记到他的名下的,这次大司马开府,刘胤便想首推邓艾。
但陈寿告诉刘胤,邓艾已经明确地表示拒绝,并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去了一直以来担任的主记一职。
对此,刘胤也只能是尊重他的选择,刘胤很清楚,邓艾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报仇,但可惜现在仇人钟会投降了季汉,做了季汉的镇西将军,同殿为臣,再想报仇,已经是遥遥无期之事了。邓艾心灰意冷,再加上他已经是七十七的高龄了,确实已经无意仕途了。
处理完这些事务,已经是时至午时,刘胤顾不上吃饭,立刻与青儿离开了大司马府,望安平王府而去。
在路上,正巧遇到前往安平王府去探望傅月华的傅佥傅著傅募父子三人,于是他们相偕而行。
傅佥已经在昨日探望过女儿了,得知有医匠诊治,明日便可痊愈之后,不禁是喜上眉梢,今天特意地带上两个儿子,一齐前往安平王府。
到了王府,刘胤他们才得知原来杨泉已经施针完毕,告辞离去了,马王妃特意地准备了一份谢礼,杨泉拒不接受,飘然而去。
傅募重重地哼一声,道:“看来那个神医杨泉也是浪得虚名,这回看姊姊治不好,早一步先溜了,诺是姊姊有个什么好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定然要把他给挖出来!”
傅佥脸色一沉,斥道:“募儿,不得无礼,你姊姊患病多年,此番能遇到追杨神医,乃是她的造化,如果治不好,那也是命数,岂容你如此胡言乱语?”
傅募被他一顿训斥,终于不敢再开口了,低着头跟在傅佥刘胤的身后,一同进了安平王府。
“原来是亲家公来了,快快里面请。”马王妃看到傅佥到来,立刻是热情地招呼着。
傅佥含笑地应了,众人一同进了大堂,傅佥刚想要问一下女儿的情况,就一眼瞥见了在堂上坐着的女儿。
傅月华也瞧见了傅佥,立刻是起身而拜:“爹爹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傅佥原本以为女儿就算是治好了,那也是病情好转,等到痊愈,至少也得有些时日,但没想到此刻女儿竟然神智全醒,居然还认得他这个父亲,当时便激动地热泪盈眶,连道三个好字。
刘胤青儿傅著亦都是满脸的惊喜,想不到杨泉真的是神医啊,说三日,那就是三日,还真是一日不多一日不少,针到病除,更难得的是,杨泉不攀权附贵,要知道安平王府加上大司马刘胤,在如今的洛阳城,可谓是权势滔天,如果杨泉治好了刘胤夫人的病,刘家的谢礼也足够他逍遥后半生了,如果他有意仕途的话,宫中太医的位置那是当仁不让。
但杨泉却固辞不受,刚刚施针完毕,不等傅月华恢复正常,就已经是飘然离去了,现在刘胤就连道谢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让方才还怀疑杨泉医术的傅募脸上一阵阵地发烫,这确实是打脸呀,他恨得不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