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塔这一棒砸下去,如有千钧之力,看到文鸯居然敢用细细的枪杆来架,心中暗喜道,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我这一棒下去,定然可以把你砸个肉泥。
枪棒相交,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查塔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根枪杆已经被自己的大棒砸弯了,但随着枪杆的弧度变大,狼牙棒狠砸下去的力道在消失,在距离文鸯头顶只有半尺的光景,枪杆的弧度达到了最大,但让查塔震惊的是,看来并不太粗的枪杆居然没有折断。
而且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枪杆的弧度撑到最大之后,骤然间发生了反弹,狼牙棒完全不受查塔的控制,奔着他自己的脑袋就砸了回来。
还好他的膂力过人,腰腹力量足够,双手死死地握着狼牙棒杆,阻止住了狼牙棒的下落之势,在他的头顶处半尺开外生生地停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棒非但没有伤敌,反弹回来还差一点砸中自己,惊得查塔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查塔惊魂失措,暗叫侥幸之时,文鸯一枪快逾闪电似地刺了过来,查塔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被一枪贯穿插了咽喉。
气绝身亡之际,查塔瞪大了眼睛,但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到文鸯是如何出枪的。
文鸯冷笑一声,抽回了长枪,查塔的咽喉之处,被刺出了一个诺大的窟隆,鲜血汩汩地流淌,查塔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不过栽倒在地,他的眼睛还是如死鱼一样瞪着,死不瞑目啊。
文鸯爱惜地扫了一眼枪杆,还好那精钢打造的枪杆虽然承受了狼牙棒的千钧一击,却丝毫无损,让他是略略心安。要知道这杆钢枪可是当年文鸯的父亲文钦花费千金请晋国最有名的治铁师打造出来的,坚逾精钢,锋利无双,陪伴文鸯有十几年的光景了,文鸯视如珍宝,如果被匈奴的这一蛮汉给砸坏了,文鸯岂不心疼地要死。
文鸯关心的是他的爱枪,周围的匈奴兵则全部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查塔可是号称匈奴十大勇士之一,在刘渊的帐下诸将中,至少也排名前五的存在,居然被文鸯一枪秒杀,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晋军则是气势更盛,五千步骑山呼海啸地压了上来,匈奴人是狼狈而走,纷纷溃逃,就连刘渊的阵脚都被冲击到了。
刘渊一看败势难挽,干脆兵退十里。
文鸯杀心大起,一路是狂追猛赶。
城上的羊祜见了,唯恐文鸯中了匈奴人的埋伏,急令鸣金收兵。
清脆的锣声响起,也让文鸯沸腾的热血暂时地平复了下来,军令如山,他也不敢抗命,遂领兵回城。
羊祜亲自下城楼迎接,看到文鸯浑身浴血,大赞道:“次骞果然不减当年雄风!”
文鸯道:“羊都督若是鸣金迟些,末将必可斩刘渊首级。”
羊祜微笑道:“刘渊狡诈多端,本督唯恐你有失,故而鸣金收兵。今日一战,我军已是大获全胜,士气大涨,来日再战,必可全胜,不可急攻近利。”
一切正如羊祜如预料的,晋军得了文鸯这位最擅于冲锋陷阵的勇将,士气倍增,在接下来与匈奴人的大战中,屡战屡胜,不仅打破了匈奴人对邺城的围攻,而且强势北进,收复了广平、阳平、清河、平原四个郡,将大半个冀州收复回来,可谓是战果辉煌。
而羊祜文鸯一帅一将的搭配,也堪称是绝配,羊祜运筹帷幄,谋划全局,文鸯冲锋陷阵,所向无敌,他们两人在冀州大地掀起了一场强有力地反击风暴,杀得刘渊是节节败退。
对于刘渊来说,本来是一片形势大好,匈奴人自并州起事之后,已经是席卷到了并冀青三州之地,在加上鲜卑人在幽州呼应,几乎将河北四州全部占领了,但没想到晋军的反击竟然是如此地犀利,将冀州五个郡全部夺了回去,并隐隐有将并州和青州的匈奴军队掐断的意思。
就在刘渊苦思应敌之策时,突然接到禀报,称氐人齐万年,河西匈奴郝元度、卢水胡人彭荡仲率部是东渡黄河,从北地进入到了并州。
齐万年等人是在北地与刘胤交战失败之后逃入并州向刘渊寻求避难的,不过他们所带来的五六万军队对于刘渊来说,不咨是一支生力军。
现在匈奴大军分散在并州、冀州、青州,占据的地域太广,兵力明显地有些不足,现在齐万年等人的到来,让刘渊谋划已久的计划终于有了实施的可能。
匈奴军和晋军战于冀州,打得如火如荼,晋军的气势很盛,刘渊不得不以退为进,暂避其锋。同时晋军的主力云集冀州,让刘渊反而是看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河内空虚。
河内郡隶属于司州,河内、河东、河南这三郡之地,是洛阳的屏障,由洛阳朝廷直接管辖,这三郡之地的得失直接关系到了洛阳安危。如果在平时,三河之地一直是重兵驻守的,但并州叛乱之后,晋国朝廷尽可能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兵力前去平叛,河内空虚也在意料之中。
刘渊一直瞄着晋国的这个弱点,但就是冀州战事胶着,他一直抽调不出兵力来,现在齐万年等人来归,让刘渊突然间得到了一支额外的力量,无异是他动手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