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符里,云清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宣英娘娘。她隐忍百年的仇恨,在这时爆发,以黑烟之势钻入了宣英的身体。
她听宣英骂她脏,知道这“脏”字,指的是自己卑微的出身,顿时恨不得立马就将这女人碎尸万段。不过她看看那棋盘,心里已有怎样让她死得更惨的毒计。
“宣英啊,想不到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那么自以为是。你干净?你有尊贵的帝后凤体?我呸!别忘了,我父神是用什么罪名把你关进鸡鸣山的!”她一句话,就成功捅开了宣英心上的伤口。
“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女!想当初,整个帝神宫上下有十几万人蒙难,江南晏怎么就造下这么大的孽,独独把你给带了出来!”
宣英这时,已无法保持冷静。
云清怪笑道:“老虔婆,你五百年前像个泼妇似的骂我还行,现在,怕是没有资格了吧?我承认我坏,可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除了与万空那糟老头子私通,你为保你的后位,不择手段地害死过多少人?要不要本王给你列个死亡名单出来?”
“你你不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宣英的声音,抖得厉害。
云清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要击垮她的精神,达到从心智上摧残她的目的。眼见她痛苦地缩成一团,顿觉十分快意。不过就算她目的达到,也还没尽兴,当望见不远处的水铃儿,决定变本加厉。
她不依不饶地继续道:“好吧,说你曾为保后位两手沾血,你可以借我没有证据为由,矢口抵赖。不过现在,就有一个被你害过、利用过的人,活生生站在你我面前,由不得你不认吧?”
幻生符里只有三个人,她说的那个人,正站在她们面前,那不是自己,还会是谁?水铃儿听得一脸茫然。
宣英却慌了,眼神流露惊恐,喝道:“贱人,你给我闭嘴!”
云清越说越神气,哪舍得往回收?大笑道:“闭嘴?看来你心虚了!想当初,神武秘志里只记载了江南晏指定的神位继承人是蚩尤后人,我却压根看不明,那后人具体是谁。你为利用我联系上水铃儿,不计后果地把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我,我和我师傅才能开始挖空心思地打稽洛山的主意。我妒嫉曦穆彤,想弄死她不假,不过自她徒弟死后,她和这小崽子受的苦,始作俑者可都是你!”
“什么?”水铃儿身子一晃,又差点一头栽下将台。
宣英已陷入极度恐慌,连连对他摆手道:“铃儿,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恶鬼的胡言乱语,她这是在挑拨离间!”
云清还在火上浇油:“哈!你还敢嘴硬?你表面上假惺惺地对他好,暗地里却不知坑了他和曦穆彤多少!你还记得,我把化符水从镜子里灌给你,要你诱他进龙牙镜那次吗?你明知我师傅在镜子里守株待兔,要杀他和曦穆彤,你却为了你的神族,根本不在乎拿他的命来冒险。他二人虽然命大没死,但后来都在龙牙镜里被苍茫径卷走。那一切可都是因为你而起!我这个例子足以证明,你有多卑鄙、多毒辣、多自私了吧!”
“你你赶快从我身体里滚出去!不要占用我的不赀之躯!”宣英已经疯了,狂躁地挥舞双臂,不停在胸前撕扯,好像这样就能把云清给扯出来。
云清的声音还没停:“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副臭皮囊?我这不是一时找不到可用之人,不得已而为之吗?反正你就快要死了,死前还能被鬼王我一用,可是你的荣幸!”
云清对宣英附体后,虽是两人在对话,但在旁人眼里,却是宣英正一个人用两种声音与自己争吵,还连带手舞足蹈的动作。这场面看上去,着实热闹又滑稽。
水铃儿是那个旁观者,却始终笑不出来。
他知道,云清虽然是为折磨宣英才揭露了那么多隐情,但她说的都是真话。
可他就算现在知道了宣英做过的事,又能怎样?她确实是利用了他,也为稽洛山带来了灾难,可她都已行将就木了,难道自己还要找她寻仇吗?
倒是云清,一直对宣英怀有深仇大恨,如今机会来临,岂肯轻易放过?现在既已霸占着她的身体不出来,她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云清与宣英斗到此时,宣英的意识,终于被云清压了下去。她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再无声息。
水铃儿见状急道:“丑八怪,你把娘娘怎样了?”
云清见他明知宣英害过她,对她却还那样关心,又是心头火起,冷笑道:“小崽子,看不出你还没活几年,就已好色好到老少通吃了!这女人就算曾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华夏帝的废后,不适合你!”
水铃儿见她说得无耻,戏谑之心又起,换上一副嬉笑面孔道:“废帝后又如何?老女人又如何?相比破相的鬼王,爷爷我乐意通吃!”
“水铃儿,你好哇,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本王,现在看在你我同处一条船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不过等我点燃神灯登上帝位,看我怎样剥你的皮,碎你的骨!”云清阴沉地威胁。
水铃儿暗暗擦了把汗,心道:“幸亏我牢记斗斗的嘱咐,没把鬼将军的名字,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