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尚是秋风渐起的季节,漠北却早已开始下起了大雪,不过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高悬在空中的太阳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牧民们从他们的帐篷里走出来发出欢快的笑声;今年在睿智的国师率领下,他们击败了大魏的军队,掳掠回来的屋子超过了之前数十年的积累,充沛的物资让他们不再害怕漫长的冬季。
有了从大魏带回来的粮食、布匹和草料,这个冬天将不会有人冻饿而死,部落里的勇士们可以和他们的妻子剩余更多的孩子,唐括部的实力将再次得到增长。
几乎所有唐括部的人都感到十分满足,除了袁章,他趁着天晴来到了山顶之上,遥望着大魏的方向,杨介夫毕竟太老了,留给他亲手复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可不想和当年的伍子胥一样只能靠侮辱仇人的尸体来发泄怒气。
“国师大人,可汗今日召集了所有部落里的首领,要举办盛大的宴会以向他们宣示威仪,算算时间那些部落首领就快要到王帐了,您该回去和可汗一起招待宾客了。”乌烈从山下走上来说道,经过这两年的大胜,他对袁章越发的崇敬了。
“嗯,我这就过去。”袁章依依不舍得将目光从大魏京城的方向移开,说着就打算和他一起返回阿鲁布的王帐。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鸣,一只唐括部驯养的飞鹰从南方飞来,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发出一声声的鸣叫;一旁的鹰使将手指放入口中发出了和飞鹰一般的长啸,看到飞鹰渐渐落下他回过头来对院袁章说道,“国师大人,这应该是京城来的信使<div css="tads r"><a href=" target="_bnk">纨绔枭妾</a>。”
“好不容易重新夺回皇位,却又赶走了李悠、钱飒这样能干的大臣,让我们看看大魏这位皇帝陛下又做出了什么事情吧?”袁章面露讥讽,看着飞鹰缓缓落在鹰使的肩膀上。
鹰使从布袋里取出一块鲜肉丢给飞鹰,然后从它脚腕的竹管中取出密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袁章,而一旁的乌烈等人好奇的看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大魏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这关系着他们明年能不能再次攻入长城。
“死了?!”袁章缓缓打开密信,本来浑不在意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李圭的突然驾崩让他着实有些猝不及防,在他想来李圭现在不过二十来岁,距离死亡还有漫长的时间,这个时间足以让他帮助唐括部积蓄起足够的实力拿下京城,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国师大人,是谁死了?”乌烈等人看到袁章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忍不住问道,这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可不多见。
“大魏的皇帝死了。”李圭缓缓地将密信收起,落水之后染病暴毙这个李悠他是不怎么相信的,或许是杨介夫认为这位皇帝陛下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才暗中下手的吧?新登基的郕王如今还未成年,看来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魏的朝政都由杨介夫掌控了。
“走吧,看来可汗今日的宴会要推迟了。”将散乱的思绪抛到一边,袁章急匆匆的转身向山下走去,李圭的死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和阿鲁布商量了。
半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袁章走进了阿鲁布的王帐之中,红光满面的阿鲁布不等他行礼就迎上了抱住了他的肩膀,“哈哈,我都说了很多次了,国师大人勿用像在大魏一样每次都要行礼。”
“可汗,所谓的礼仪并不像您想得那样简单。”见阿鲁布又说起这些,袁章再次郑重地劝道,“所谓礼者,尊卑有序,上下有体也;我向您行礼,并不只是我尊重您个人,更是对可汗之位的顺从;礼会让人知道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现在各部落的首领已经到了王帐之中,我们正好借着战胜大魏的威势压服他们真正的顺从与您,而改变旧有的礼节正是重要的一环,您不可再像现在这般漠视了。”将阿鲁布陷入思索,袁章加重了语气,“可汗,您现在不仅是唐括部的首领,更是漠北所有部落的王,王者不需要勾肩搭背的兄弟,而是需要臣服于他的下属。从今天开始,那些其他部落的首领将不再具有和您平起平坐的权利,他们将会也必须成为您的臣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散乱的漠北诸部凝聚起来,和大魏去争夺天下。”
“可是,大魏不是刚刚被我们打败了么?”阿鲁布迟疑地问道。
“可汗,大魏的失败不是因为这些礼节。恰恰是因为一些大魏的臣子忘记了尊卑秩序,将自己的利益置于大魏之上才导致了这样的失败;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些大魏的臣子们给我们通风报信,没有他们断绝大魏军队的粮草,我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获胜呢?”袁章为了这次的聚会已经谋划了许久,决不允许阿鲁布现在犹豫,“如果漠北各部依旧是像以前那样仅仅结成一个松散的联盟,是没办法战胜大魏的,即使大魏刚刚遭受那样的大败、”
“大魏方圆万里,有亿万生民;即使失去了数十万大军,只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