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次变得和煦起来,轻轻吹拂佳人的一身白衣,还有她手中提着的淌血之剑。
两位真王都负了重伤,其他人哪里胆敢再阻挡分毫,此刻看到凌雪金黄色的瞳仁,更是感到心悸不已,纷纷躲开道来。
千军万马让白衣。
鲜血就这样在人群让开的道路中淌了一路,身后永远的躺着七八道冰冷尸体,更是无声的诉说着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惧。
秦观艰难的站起身来,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自嘲说道:“原来,这便是义父常常挂在嘴边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间,竟然还真的有这般绝代天才。”
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他站在众人无法察觉的虚空之中,平静的望着凌雪,随后望了一眼自己那已经被震碎的手臂,目光微微一缩,转眼彻底消失。
不过没有人知道,此刻凌雪表现出来的战力,是远远超过她实力的水平,因为她动用了本不该属于她自己的无根仙元二气。纪无双本身便有真王的实力,此刻被她抽去了七七八八的仙元之气,加上暴涨的妖气,三气合一,才重伤了两位真王,完成了这一件于她现在而言仍然算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待到这些无根能量彻底消散而去,她要与秦观打个平手,都够呛能做到。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患得患失。
不义之财如流水,这很正常,她甚至还巴不得马上就将这些在她体内流动的仙元二气统统散去,因为这些东西留在她的体内,让她每时每刻都感到自己很是罪恶,并且很肮脏。
尤其是在她想起在沧海之滨的古宗内,还有一位佳人正望眼欲穿的等着自己归去。
她根本不知道再次见面的时候,应当怎么面对她。
少女满身风尘,满脑心事,迎面而来。
握着黑伞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更加紧扣了几分,豆蔻般的指尖不经意间已经插入到血肉之中。
纪无双看到少女手中的寒剑,也感到了几分冷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仍然什么也没说。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凌雪目光拂过三人,最后说道。
她看到项飞英与赵无极两人的表情,便明白两人已经知道了一切,目光冰冷的望了纪无双一眼,心乱如麻,烦躁无比。
各自沉默之中,四人在极为微妙的气氛中,望着沧海国的方向继续策马西南去。
路上,赵无极注意到了凌雪对纪无双冷若冰霜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了几分猜测,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飞英也抬眼望着凌雪。
凌雪只是身子微微一顿,不过没有回答,而是让身下龙马继续前行。
“这孙子现在身体虚的很,若是他强了你,你现在下不去手,把他绑起来,我来杀便是。”赵无极一脸狠厉的说道。
寒光蓦然一闪,一声尖锐的马蹄震地后,锐利的剑尖忽然就指在赵无极的喉间,一声冰冷的声音轻轻响起:“不要再提了。”
赵无极目光微微一凝,随后听到一声更加轻冷的声音,令人不禁心中软下。
“拜托了。”
西域,大漠孤烟直,九天之上罕见的挂上一条璀璨银河,这个景象在这个地方可是很不多见的一幕。
风袅袅之间,帐篷中烛火摇曳,其内走出一位紫袍儒士,他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天际,发出了一声轻咦之声。
“怎么了,诸葛?”黑暗之中忽然传出一道中性的声音,不过却不见说话之人的身影。
儒士轻喃道:“帝妖二星相生相伴,而今帝星微暗,妖星已灭。”
“这不可能。”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
帝妖二星相伴,全天下唯有一个人,只不过妖星隐藏在帝星之内,两星并蒂双生,并且妖星还是将帝星当作了盾牌,若妖星此时灭了,帝星也应该陨落才是,不可能独自留下一颗帝星。
除非帝星反噬妖星,将寄宿于帝星之内的妖星灭杀。
只是,这可能么?
自古未有之事。
儒士道:“虽然我也觉得无法置信,但星相便是如此,我不得不信。”
中性声音接着问道:“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儒士答道:“这一点可以有很多解释,转眼间我便有许多答案,不过大都过于天马行空不切实际。唯有一个可能,我觉得最为可靠。”
“什么?”
儒士目光一闪,缓声说道:“那个人在这段时间里邂逅了一位真正的大帝。”
他着重强调了“真正的大帝”五个字,语气很重。
天色蓦然扭曲,一道纤细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犹如幽夜之中起舞的影子,她穿着一身漆黑斗篷,在月光的银辉下,斗篷遮蔽下的阴影中勾勒出姣好的轮廓,她有些不淡定起来:“按照她此刻的情势,根本不可能遇到大帝,毕竟,对于上古大帝而言,帝座不过只是一个囚笼,唯有新帝才能不受约束,但神州此刻显然没有新帝的出世。”
儒士目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