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桥下,河水湍急,有一老者正在悬空垂钓。
一然自若道:“那尊驾为何不动手?”
江晨道:“净念禅院数百僧众,在下已经杀得腻了,更何况,宁道长号称中原第一高手,若是不能一会,岂非一大遗憾?”
宁道友摇头道:“这些都是虚名,尊驾何必挂怀?再说以尊驾的境界,不是已超过了贫道了吗?”
“宁道长倒是识趣的很,不错,这中原第一高手的位置的确得让让!”江晨微微笑道:“只不知宁道长此番所为何来?”
宁道奇幽幽一叹道:“昔年贫道曾借阅《慈航剑典》,答应日后为她做一件事,贫道此来便是了解这段因果,还望尊驾恕罪!”
江晨洒然笑道:“在下还以为宁道长会以天下苍生说教,如果真是那样,在下宁可多花费一番手脚也要将宁道长诛杀在此,不过,既然宁道长是为了却昔日因果,却也合情合理,来,让在下好生领会一下宁道长的修为。”说话间,他身上气息蓦然生变,竟化虚幻魔影,突兀消失在远处,下一刻,便已凭空出现在宁道奇身前三尺处,抬手一掌,轻飘飘的拍了出去。
宁道奇袖袍鼓胀弯拱,一股磅礴连绵的气劲自他的衣袖中涌出,将来到眼前的手掌挡了一挡。随即身子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慢,矛盾的感觉教人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至极。他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前拂出,变掌为爪,抓向江晨手掌。
“很好。”
眼见对手应招自如,江晨脸上反露出一抹微笑,翻手之间,掌力倾吐,化作洪流滔滔,怒涌而出。
宁道奇见状,连忙双手一扬,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金玉,筑起坚固高墙,强行一阻浩荡洪流。
“砰!”
突来沉闷声响,船身一震,竟尔开始沿着水流,向着下游飘去。
心知自己面对的是前所未见的强敌,宁道奇凝心静气,修为提至巅峰,脸上显现出似孩童弄雀般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
诧然,江晨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株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间活泼和充满生意地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人难以分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有意思。”
江晨何等修为,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宁道奇悟的是虚实之道,正所谓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
心念一动,江晨背后,突兀腾起一只火红巨鸟,凤凰展翅,千里翱翔,火羽翻飞之间,衍生出无数可怕的毁灭洪流。
面对自然之道,有什么比天地浩劫更具优势呢?
宁道奇全身袍袖无风自动,须眉瞩张,形态变得威猛无涛,一拳向上击出,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却又是毫无伪借的一拳,轰在火焰洪流之上。
甫一接触,宁道奇顿感不好,火焰炙热,乍然触碰,宁道奇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腐化了,甚至于脑中也出现一丝混沌,他的心境顿时露出一个破绽,连带着虚实变幻的自然领域也露出了一丝破绽。
江晨微微一笑,五指虚空一握,凤凰翅膀伸展,一根赤红羽毛飘落下来,化作凌厉锋刃,瞬间出现在破绽之处,摧枯拉朽般将自然领域斩破,然火羽去势不减分毫,不偏不倚,正好斩在宁道奇的左边肩膀之上。
“噗!”
虽是虚幻羽毛,却蕴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炽热剑气,携焚天之威,无可抵挡,顿时便再宁道奇肩膀之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鲜血飞洒间,宁道奇身形一颤,连忙向后急退,直退了好几十丈远,落在河岸之上,方才稳住身体,但脸上神色,却是萎靡不堪。
足下发力,小舟突兀止住去势,停在河流之上,但闻江晨悠然叹道:“宁道长,再不让佛门高手出来,恐怕你就要没命了!”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只见河岸两旁,各走出两位老僧,口中高宣佛号,四人气势隐隐相连,散发出可怕威压。
而在宁道奇的身边,也多了一位青衣女尼,不是别人,正是慈航静斋的当代宗主梵清惠。她虽是跟宁道奇一个辈份的人,面容看起来却像是二三十岁的女子,仙姿倾世,与师妃暄也相差无多。一身更增添了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心中生出一股自渐形秽,只能远远膜拜,不敢稍有不敬的感觉。
那女尼拿出一粒丹药,递与宁道奇,看他服用好转之后才站起身来,看向江晨,口中沉声道:“江施主,你已入了魔道,为了天下苍生,贫尼望施主能够悬崖勒马,放了小徒师妃暄,然后随我回慈航静斋,每日聆听佛法,洗去心中戾气!”
“哈!”
闻言,江晨当即回之一声轻笑,他看都不看向梵清惠,径直问道:“就凭你们几个废柴?也罢,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在下正要领教佛门魔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