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创作规律,导演或者编剧总是先有了一个想要表达的理念,才会创作出相应的剧本和人物来,但是杜安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却是先有了剧本,再来分析人物和自己要表达的东西。
他现在算是把楚门这个人物的心理状态分析的差不多了,但是一个终极的东西随之浮现了出来,那就是,通过这部作自己想要干什么?
纵观中国的艺术电影,片子很多,这类的导演也很多,比如说陈恺歌、贾璋柯、张园等,但是这些导演,尤其是张园这样的第六代导演,拍摄的影片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他们在观察这个社会、通过影片来反应这个社会和时代的种种问题,却不提出自己的办法去解决问题或许是他们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许是他们想到了自己的办法但是却觉得不够好、不想拍进电影里误导观众。
但是杜安不想做这样的事,他想讲述他自己的想法和面对问题的解决方式。
也许他的方法是错的,但是那又怎样?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就是对的,但是如果连讲述自己想法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太懦弱太可悲了,这还拍什么电影?拍纪录片去。
所以他在《楚门的世界》中也想这么做。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想讲什么呢?
追寻自由,毫无疑问的。
在杜安的梦境中,桃源岛是里世界,代表着无自由,桃源岛外的真实世界是外世界,代表着自由,楚门闯过种种围追堵截终于来到了里世界的边缘,进入了外世界,象征着楚门获得了自由,但是杜安却隐隐觉得不该如此。
尤其是在他经过了在dk48这段时间以来的见闻之后,他就更不认为外世界就是自由了。这就像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楚门进入了外世界,只不过是进入了新的轮回,并不是杜安所期望的自由。
可是自由该是什么呢?
杜安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了?”
王艳霞这样问他,还探头往他手里拿着的便笺条看过来,想要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然后看到了“不愿意”三个字。
“你不愿意?为什么呀?”
看得出来,她对于杜安的答案很意外,也很感兴趣。
杜安没有再写便笺条来回答她,而是直接牵住她的手,往旁边的豪发商场走去,一路上挤过密集的人群,惹来很多白眼,不过看到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后很多人尤其是男性都立刻把白眼换成了温和的笑容。
王艳霞不明白杜安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什么,一边被拉着走一边问道:“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小手却是紧紧地握住杜安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挤散了。
杜安还是不用便笺条来回答她,只是拉着她往那个方向挤去。
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分开人群,两人终于进入了商场。
虽然定位在中低档,但是和外面的小摊比起来商场里面因为有商铺租金等因素的存在客观上还是贵了一小截的,所以人流量比起外面来明显也少了很多,两人也终于不用再在充斥着各种气味的人群中拥挤了。
杜安拉着王艳霞的手前进着,时不时抬头看一下通道上零星的指路牌,左拐右绕,最后来到商场内一楼某处卫生间的外面。
“原来你是要上厕所啊。”
王艳霞这才明白杜安是要去哪里,“你去,我在外面等你。”
杜安对她说:“等着我。”
王艳霞“嗯”了一声,“好的。”然后等到杜安进去了厕所之后,她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盯着杜安进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厕所上面的标志牌,只见上面明明白白地标识着是“男士卫生间”。
她怎么进去男士卫生间了?
发现了这一点后王艳霞下意识地想要进去把杜萌萌拉出来告诉她她进错厕所了,但是她马上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刚才杜萌萌说话了。
她不是哑巴吗?
而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她的声音明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情况?!
王艳霞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团浆糊,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男士卫生间的标识一动不动,化作了一座雕像。
她在这样的状态下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终于看到杜萌萌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不,是杜萌萌的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这个人衣服还是她熟悉的那件大红色女士毛呢外套,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身休闲裤,完全就是杜萌萌今天的穿着,但是脸却换了一个人。
杜萌萌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脸孔很熟悉,应该在哪里见过,长得很帅,就是脸上有点怪:他像是那种卸妆么有卸好的样子,眼皮子上还有一些眼影的残留;嘴巴的颜色也不对,像是刚刚暴力擦掉口红一样,颜色糊得这块深那块浅;最后就是他的头发了。
他是一头短发,但是外面还有一顶假发,现在这顶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