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汗要迁都!”
阿敏和莽古尔泰正摩拳擦掌想要跟鸦鹊关明军大战一场时,努尔哈赤派来的信使到了给两人送来了军令,让两人不得出击,伺机撤退保护迁往开原百姓,这令两人大吃了一惊,莽古尔泰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信使。
杨镐四路会攻时的局势无比严峻,努尔哈赤都没想过避战,如今后金在辽东占据了上风,莽古尔泰和阿敏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迁都避战。
“回三贝勒,大汗特意嘱咐让你不得出战,阻击明军行军速度的事情交给二贝勒。”
信使先是想昂莽古尔泰一躬身,然后向阿敏说道,“二贝勒,大汗让你延迟明军行进掩护百姓迁徙,可以小打小闹切不可引发大战!”
“五弟,大汗这样做想必自有原因,咱们还是快快准备吧。”阿敏闻言微微颔首,向信使挥了一下手示意信使离开,然后称身向面色阴沉的莽古尔泰说道。
“哼,肯定是代善和皇太极干的好事,他们俩在铁岭打了败仗,害怕咱们灭了鸦鹊关的明军,于是就在父汗那里使了诡计。”
莽古尔泰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一脚踢翻了边上的一张椅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原本想要击溃从鸦鹊关的这些明军立下一功,结果现在却化为了泡影。
不仅如此,努尔哈赤竟然要迁都到开原,在他看来这肯定是代善和皇太极暗中搞得鬼,其目的是摆脱铁岭之战战败的罪责,因为努尔哈赤“御驾亲征”无疑告诉外界铁岭的明军非常强大,那么代善和皇太极战败也情有可原了。
尤为可恨的是,代善和皇太极竟然鼓动努尔哈赤禁止他与鸦鹊关的明军接触,生怕他立下什么功劳,莽古尔泰岂有不生气之理。
虽然莽古尔泰与代善和皇太极是兄弟,但他们三个是同父异母,代善是努尔哈赤第一任妻子所生,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第二任妻子所生,皇太极是第三任妻子所生,因此肯定都对后金的汗位有想法。
而要想夺得后金的汗位,那么就要看谁在战场上的军功多,届时自然能得到后金大臣们的拥戴。
所以,莽古尔泰把不能与鸦鹊关明军交战的矛头指向了代善和皇太极,认为是两人从中作祟。
实际上,莽古尔泰冤枉了代善和皇太极,无论是迁都还是不让他接触鸦鹊关的明军,都是努尔哈赤的主意,努尔哈赤知道莽古尔泰生性有些暴躁,担心他一时冲动与鸦鹊关的明军大打出手,故而让阿敏善后不给莽古尔泰犯错的机会。
“五弟,明军辽东巡抚诡计多端,这次鸦鹊关的明军一反常态地出击,确实有削弱我军兵力的意向。”
阿敏知道莽古尔泰不甘心,于是笑了笑后安慰道,“如今二哥和八弟手下的骑兵损失惨重,以后战场上大汗肯定要依仗五弟。”
所谓的“二哥”和“八弟”自然指的是代善和皇太极了,阿敏私下里自然与代善、莽古尔泰和皇太极兄弟相称了。
“唉!便宜了那些明军!”莽古尔泰用力捶了一下一旁的桌面,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在他看来对付鸦鹊关的明军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萨尔浒大战时,莽古尔泰先是在萨尔浒谷口设伏,大败明军,然后又在击败南路军的时候立下大功,因此现在自然轻视鸦鹊关的明军了。
不过,阿敏则对鸦鹊关的明军颇为重视,他知道鸦鹊关明军换装盾牌和弓箭的事情,还调来了各式火炮两百多门,这摆明了是冲着后金军善射这一点做出的改变。
尤为重要的是,鸦鹊关的明军一天行进不超过二十里,各部之间都聚在一起守在火炮部队的周围,这使得后金军队很难有偷袭的机会,而要是正面迎战的话肯定要承受明军火炮的攻击。
与火枪不同,明军火炮虽然比不上西洋诸国,但其射程远,杀伤力大,聚在一起使用的话足以对后金军的骑兵和步兵造成不小的远程杀伤。
就算后金军躲过了明军的火炮,那么接下来他们将进入到明军弓箭手的射程,与明军其他将领相比李宏宇更喜欢用远程武器打击敌人。
即便后金军冲到了明军的阵前,那么迎接他们的是明军配备有盾牌的步卒以及配有长枪的枪兵,势必爆发一场混战。
不像萨尔浒大战时,后金军用弓箭就给予了配备了大量火绳枪的明军以巨大的杀伤,等到近战时明军的阵型早已经散乱,对明军的杀戮犹如在围猎。
实际上,虽然明军精锐不如后金军士兵勇武善战,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抛除外界的干扰,双方如果爆发混战的话后金军即便取胜恐怕也会有重大的伤亡。
如今是七月,不再是飘着风雪的三月,明军行进又步步为营,一旦后金军与之大战,赢了也是惨胜。
表面上看起来,鸦鹊关的明军被阿敏和莽古尔泰给消灭了,是后金军的一场大胜,但从长远来看后军却输了,李宏宇通过这一场成功削弱了后金军的兵力,而后金军由于受到女真人口的限制根本无法补充兵员。
归根揭底,战争打的是综合国力,并非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就能赢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