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史继偕、韩爌和吴亮嗣这会试的三位巨头也吓了一跳,三人万万没有想到第一名和第二名竟然都来自白河镇。
不过,虽然对此倍感震惊,但三人经过商议后还是决定就这样发榜,毕竟李宏宇和赵欣是由众批卷官选出来的前两名,他们也看了两人的文章,排在前两位当之无愧。
至于李宏宇和赵欣有没有在考试中舞弊,是否考前就知道了考题进而所有准备,这就不是三人现在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况且,出题的史继偕和韩爌并不认为李宏宇和赵欣作弊。
因为考卷是在二月初八举子们进场的那一天才开始印刷的,当时李宏宇在大兴县的县衙大牢,而赵欣跑去皇城给李宏宇敲响登闻鼓鸣冤。
很显然,李宏宇和赵欣很难接触到考题,就算两人接触到考题也没时间来准备答题。
另外,史继偕和韩爌被万历皇帝点为本科会试的正副主考后就一直待在贡院,根本没可能都没向外界泄露考题,据算他们要泄露也是给江南的举子,万万不会给湖广的李宏宇和赵欣。
故而,虽然市面上对于李宏宇和赵欣成为会试头名和二名的事情众说纷纭,但京城的官员们却无人因此而上疏要求彻查,因为李宏宇和赵欣根本就没有作弊的可能。
再者说了,李宏宇和赵欣高中头名和二名,朝廷里的楚党最为高兴了,而身为东林党的杨涟也很看好这两位湖广后起之秀,使得两人跟楚党和东林党都有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尤为重要的是,负责出题的史继偕和韩爌是浙党和东林党的重要人物,难道要朝堂上势力最大的东林党和浙党因为李宏宇和赵欣的意外高中而找两人的麻烦?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既然东林党、楚党和浙党都不愿意拿李宏宇和赵欣的事情做文章,那么朝堂上的齐党和宣党等小党派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触这个霉头了。
不过,当李宏宇童试时选其本经《易经》作答获得案首而乡试时选冷门的《春秋》勇夺解元,以及赵欣在乡试时以另外一个冷门《礼记》夺得亚元的消息传开后,京城对两人的质疑声随之减少,很显然两人在五经上都颇有造诣,因此获得会试的经魁也不足为奇了。
尤其在李宏宇和赵欣的会试考卷对外公布后,外界的质疑立刻烟消云散,虽说文人相轻但两人会试时的三场文章写得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堪称上上乘的佳作,令大明的读书人心悦诚服。
李宏宇和赵欣名列杏榜前茅的消息使得湖广会馆成为了欢乐的海洋,无论是应考的举子还是打杂的下人无不欢欣鼓舞,喜气洋洋,不管怎么说这可是破了大明会试历史上的天荒。
秦月得知李宏宇勇夺会元的消息后开心地差一点就要落泪,连忙焚香祭祖,并派人火速赶回湖广向家人报喜,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福祥号北平分号更是噼里啪啦地放鞭炮庆贺赵欣考取会试第二名,赵德义对此是万分激动,这意味着赵家终于要出进士了,也派人急匆匆回山西给赵老爷子报喜去了。
作为最受外界瞩目的两名新晋贡士,李宏宇和秦月倒显得颇为平静,其余的新晋贡士也没有进行庆贺什么的,大家都抓紧时间准备两天后在紫禁城建极殿进行“复试”,建极殿在清顺治二年改名为保和殿。
三月十七日,新晋的三百四十五名贡士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进了紫禁城,鱼贯进入了巍峨的建极殿,大殿里已经备好了三百四十五章案桌供新晋贡士们席地而坐应试。
“复试”与会试不同,只考四书五经,时间为一天,写出一道四书的八股文和一道五经的经义,然后交由批卷官评阅,阅卷期为两天,以分出甲等和乙等的人员,这个结果不对外公布。
李宏宇和赵欣自然被分在了甲等,这意味着即便两人在殿试中失利也将成为殿试的二甲进士。
三月二十,殿试在新晋贡士们的期盼下终于到来,殿试同样在建极殿举行,也是一日为限,只考策问一项,清晨进入建极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策文不限长短,但起收及中间的书写均有一定格式及字数限制,由于殿试的卷子只糊名不誊抄,而且还要给皇帝审阅故而特别强调书写,答题时必须用正体,即所谓“院体”和“馆阁体”,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有时候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能写一手漂亮好字的贡士很显然第一眼就给阅卷官好印象,无形中占据了优势。
黄昏时分贡士们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步骤后收存,第二天交八名读卷官阅卷,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对每卷加以“○”、“△”、“\\”、“1”、“×”五种记号。
阅卷的时间为一天,次日从所有考卷中选得“○”最多的十份考卷进呈皇帝,由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此三人为“进士及第”,俗称称“三鼎甲”。
如果没有意外不被皇帝进行调整的话,那么“复试”甲等的贡士成为殿试二甲的人员,按照殿试成绩排名,被皇帝赐予“进士出身”,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