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浒位于女真老巢赫图阿拉西北两百余里处,是我官军东进之军的必经之路,也是女真人最后一道屏障,以努尔哈赤的老练一定会集中兵力在此抵抗。”
“这样正好,我军可以在萨尔浒与女真人进行决战,一战而平其乱。”
陈子壮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望着李宏宇摆在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沉声说道,“除了南路官军离萨尔浒稍远外,北路和西南路的官军距离萨尔浒最多只有两三天的路程,只要西路军拖住女真人,那么这两路援军转瞬即到,这样一来官军在兵力上就将占据优势。”
薛国观等人纷纷点着头,认为陈子壮说的在理,即便女真人再厉害那么西路军坚持个两三天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一来两路援军即将抵达。
“诸位,辽东气候寒冷,土地贫瘠,生活环境十分恶劣,这使得女真人时常发生争斗,故而养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
李宏宇知道众人心中还是轻视后金军队,认为女真人不过是边疆上一个普通蛮夷而已,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女真酋首努尔哈赤征战多年,其麾下八旗之众经过大大小小百余战,凶猛不下官军精锐。”
“现在辽东依然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倘若官军此时劳师奔袭,深入女真人腹地,后勤辎重转运不易,女真人倘若依靠地形之利伏击,官军将陷入一场苦战。”
说着,李宏宇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军将士大多从关内而来,不习辽东的风雪,要是能在五月份天气暖和时出击,必定事半功倍。”
其实,选择三月份出战也怪不得杨镐,去年朝廷新增的辽饷使得各地百姓怨声载道,辽东战事所需的三百多万两军饷一时间又难以从全国各地筹齐,而辽东十余万大军吃喝拉撒睡都需要银子,战事拖延一天就要消耗一天的银两。
因此,朝中众臣不断催促杨镐尽快结束战斗,在他们看来小小的建州女真根本就不堪一击,阁老方从哲和兵部尚书黄嘉善等朝中大员甚至给杨镐写信催战,有人私下里甚至还说杨镐在辽东拥兵自重以谋私利。
这使得杨镐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不得不在春季选择了分兵合围的策略,希望速战速决,击败后金军了结辽东的战事。
李宏宇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可悲,堂堂的大明竟然连三百万两军饷都拿不出手,以至于杨镐选择三月与后金决战,在天时上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据史料记载,萨尔浒之战前,明军行军途中遇上了风雪天气,“风雪大作,三军不得开眼,山谷晦冥,咫尺不能辨”,这对很多从南方和西北调来的士兵来说非常不适应,寒冷的天气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
“李解元,难道西路军无法坚持两三天?”
听了李宏宇的话后,陈子壮和薛国观等人不由得忽视对视了一眼,他们自然听出了李宏宇言语中的担忧,因此袁崇焕迟疑了一下,狐疑地开口问道。
现场众人再度齐刷刷望向了李宏宇,对他们而言后金军即便再厉害但西路军的明军可是大明的精锐,岂能一战而溃连两三天都支撑不了?
“诸位,倘若在下是酋首努尔哈赤,那么必定集中力量在两天之内击败西路官军,然后转攻北路官军,在两三天内击败北路官军,继而挥师南下迎战南路官军,一二天之内将其击败。”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环视了众人一眼,伸手在逐次拿掉了位于酒壶西面、北面和南面的酒杯,神色凝重地说道,“在五到七天内,女真人就会击败官军,进而取得此战的胜利。”
听了李宏宇的预测后,现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认为李宏宇的推测实在是匪夷所思,明军难道是浆糊做的竟然在后金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李解元,还有西南路的官军!”
沉默中,李宏宇身旁的那名歌舞姬好奇地指向了酒壶西南侧的那只酒杯,有些不解地提醒道,虽然明军三路军队被击溃但还有西南路的官军在,因此岂能说后金军胜了。
“三路官军已然失利,如果你是西南路官军的统帅,那么会作何选择?”李宏宇闻言望了那剩下的酒杯一眼,不动声色地望向了那名问话的歌舞姬。
“自然是身先士卒,与敌军决一死战了,给三路官军报仇雪恨。”那名歌舞姬闻言想也不想,立刻一挺胸脯,颇为傲气地回道。
陈子壮和薛国观等人闻言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虽然他们也希望西南路军这样做,可很显然李宏宇并不这样认为,否则的话也不会无视西南路明军的存在了。
“三路即溃,西南路官军在震惊之下必然会撤军自保,退回驻地静观其变!”果然,李宏宇摇了摇头后伸手拿掉了西南侧的那只酒杯,沉声向那名歌舞姬说道。
“竟然撤了!”那名歌舞姬闻言顿时怔了怔,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她还以为西南路明军会杀身成仁。
“诸位,这只是在下对辽东战局的妄测而已,纯属一家之言,诸位莫要放在心上,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见屋子里的气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