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晚上,京师贡院,烛光下,李宏宇凝神望着考卷上的考题,心中默默念道。
这则考题出自《论语》,三道“四书”题的一个,比较了一下三道题后决定选其来作答,准备以此题来写一篇八股文。
李宏宇这时已经答完了考卷上“五经”中《诗经》的题目,与“五经”的考题相比,很显然有着八股文这种特殊格式的“四书”题更难作答,自然要留到最后。
此时此刻,忙着组织语言的李宏宇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朱婉婷为了给他报仇已经对张泉动了杀机。
而一旦张泉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么后果可就变得异常严重,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张泉又是小侯爷,事情绝对会闹得满城风雨。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思索良久后,李宏宇提起笔在考卷上写下了一句话,这是他对这道《论语》的看法,也就是八股文中的“破题”。
一篇八股文的好坏,破题异常重要,代表了写作者对题目的理解和应对,一个好的破题能瞬间把文章提升一个档次。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随后,李宏宇很快又写下了一句话,这是这篇八股文的“承题”,对他的“破题”进行了解释。
由于已经在心中打好了样稿,故而李宏宇有条不紊地往下写着,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一气呵成,组成了八股文的八大部分。
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宏宇放下笔吹了吹考卷上有些湿润的墨迹,仔细默读了一遍后微笑着把考卷放在了桌上,对自己的这篇八股文相当满意。
“饿了!”
随后,李宏宇拍了拍肚子,拿出锅碗瓢盆开始动手煮面条吃。
自从被关进大兴县县衙大牢后他都没怎么好好吃上一顿饭,又费了那么大的精力答完了考卷,因此早已经饥肠辘辘,现在自然要大吃一顿。
很快,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就在锅里翻滚,李宏宇一脸惬意地往锅里放着菜叶和肉片、鱼片,由于已经写完了考卷他现在感到非常轻松。
如果不是怕汤圆和混沌、饺子被负责搜身查验的差役用刀劈开查看,那么李宏宇真的想带一些汤圆什么的进来。
不过,跟其他考生比起来他的吃食已经相当丰盛,别的考生通常都是用馒头或者饼子就水充饥。
“怪了,今年有人有闲心生火做饭的?”李宏宇津津有味吃着面条的时候,从门外经过的两名巡逻士兵闻到了面条的香味,一名年轻士兵不由得惊讶地问向了同伴。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科场之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另外一名士兵有三十多岁,闻言撇了撇嘴角,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随后抽动了一下鼻头,“不过还别说,这手艺还真不错,闻起来挺香的。”
正大快朵颐的李宏宇听见了外面那两名士兵的对话,嘴角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笑意,想当年他大考小考经历过无数阵仗早就对考试习以为常,再加上成竹在胸,此时自然显得游刃有余了。
与此同时,寿宁公主府。
“公主,小的得到消息,昭祥郡主今晚派人去抓武威侯府的二公子,好像要把他沉江!”
寿宁公主跟驸马冉兴让正在后宅里抚琴饮酒,一名护卫忽然进门,躬身向寿宁公主禀报道。
“什么?”寿宁公主闻言顿时微微一怔,不由得松开了手里的琴弦,神色诧异地望向了那名护卫,“已经确定了吗?”
“回公主,是昭祥郡主身边的人传出来的消息,小的已经确定了,昭祥郡主身边的不少护卫已经离府。”那名护卫微微颔首,然后沉声回答。
“公主,看来此事是真的了,一定是昭祥郡主身边的人觉得此事不妥,故而故意把消息放了出来。”
这时,冉兴让放下手里的酒杯,沉吟了一下后笑着向寿宁公主说道,“看来郡主这次是被激怒了,想要给李解元出头。”
“这丫头呀!”寿宁公主自然清楚朱婉婷对李宏宇一往情深,闻言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向冉兴让说道,“我去劝劝她,万一武威侯府的小侯爷真的死了,那么京城可就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公主,她一定会听你的。”冉兴让跟着站起来,笑着把寿宁公主送了出去,现在能劝住朱婉婷的人也只有寿宁公主了。
公主府一个环境雅致的院子里,朱婉婷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手里的宝剑,这把剑是她十五岁生日时襄王送给她的礼物,由精钢打制而成,是她最喜欢的一把兵器。
“公主殿下。”房门忽然开了,屋里的两名侍女躬身向进来的寿宁公主福身行礼。
“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有事要跟郡主谈。”寿宁公主向那两名公主微微颔首,那两名侍女于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姐姐,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朱婉婷把手里的宝剑插回了剑鞘,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