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前等待进入的那些举子们的注意,毕竟这个时候按理说方云等人已经进贡院了,因此一些与他们相识的举子就上前询问,得知他们准备去敲登闻鼓给李宏宇鸣冤后感到颇为震惊。
李宏宇的遭遇引发了举子们的同情和愤慨,他们可不相信李宏宇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来,因此绝对是受到了别人的陷害。
故而,除了林良等山西举子外,还有一些举子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跟了过去,准备声援赵欣。
“谢谢!”
听了方云等人的解释后,赵欣的眼眶不由得红润了,放下手里的发簪向众人一躬身,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了方云等人的话在登闻鼓前值守的禁军士兵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名锦衣卫的百户见状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转眼间就多出了三四十个声援赵欣的举子,这无疑使得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此时此刻,六科直房。
“王大人,湖广戊午科乡试赵亚元前来敲登闻鼓,想要给湖广的李解元鸣冤。”
瘦高个给事中急匆匆进了工科衙署的房间,向一名坐在案桌后面埋首批阅公文的身穿正七品官袍的中年人拱手禀报道。
“什么?”那名中年人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他是当值的工科都给事中王佑民,颇为惊讶地望向了瘦高个给事中,难道那个湖广亚元不知道今天要进贡院候考?
另外,王佑民也很好奇湖广的解元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要闹到有人敲登闻鼓给他鸣冤。
“听赵亚元说,湖广的李解元昨天受到陷害,被抓进了大兴县县衙大牢,无法在今天进入贡院,故而要给李解元讨个公道。”
瘦高个给事中闻言苦笑了一声,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至于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李解元?”王佑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望着瘦高个给事中问道,“是破了武昌和太原两起血案的那个李解元吗?”
“应该就是他吧。”瘦高个给事中怔了怔,他刚才光顾着赵欣了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于是沉吟了一下后回答,并不清楚李宏宇的事情。
王佑民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虽然他没有见过李宏宇但官应震和吴亮嗣非常器重这位湖广士林的后起之秀,怎么就忽然之间吃了官司?
“大人,下官该如何回复赵亚元,他拿着一根发簪顶在了脖子上,如果不让其敲登闻鼓就准备以命死谏。”见王佑民陷入了沉思,瘦高个给事中不由得讪笑着说道。
“什么?”王佑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意外的神色,万万没想到赵欣竟然会这样做,怪不得瘦高个给事中对此一筹莫展,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呀!”
说着,王佑民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领着瘦高个给事中去了登闻鼓亭,万一赵欣情绪激动之下做出了什么傻事,那么事情可就闹大了。
等王佑民抵达登闻鼓亭的时候,登闻鼓亭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嗡嗡嗡地在那里议论着,现场也多出了不少维持秩序的禁军士兵。
毕竟登闻鼓亭的位置很显眼,位于长安右门斜对面,因此只要出点儿事那些通过大明门到皇城内各大部院衙门办事的文武百官都能看见,故而很快就聚集了众多的围观者。
“这是怎么回事?”
见王佑民来了,围观的人纷纷闪出了一条路来,他走进去后才发现登闻鼓亭前面并不是跪着赵欣一个人,而是多出了三四十个举子模样的人来,这使得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声问向了在那里当值的锦衣卫百户。
“王大人,他们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前来给湖广的李解元鸣冤。”
那名锦衣卫百户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实在没想到方云和林良等人会来,难道这些举子都疯了不成,想要放弃会试自毁前程?
“赵亚元,你可知朝廷有规定,非重大事务不等击登闻鼓。”
王佑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跪在这里的举子身上的服饰各异很显然来自多个省,万一闹起事情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沉吟了一下后走到跪在最前面的赵欣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大人,大明科举为国取仕,既是大明的国策也是大明的根基,如今有人想要阻挠举子应考,坏我国策,毁我根基,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赵欣闻言早有准备,闻言有条不紊地望着王佑民高声说道,摆出了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王佑民闻言顿时语塞,赵欣的这番话有理有据使得他无法反驳,自明太祖起历代大明皇帝都对科举无比重视,为此还杀了不少犯事的人。
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点着头,对赵欣的这番话颇为赞同,如果事情真的如赵欣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可是一件要通天的大案。
“倘若李解元有罪,你们又击响了登闻鼓,可知道有何后果?”沉吟了一下后,王佑民神情冷峻地问道。
“大人,学生可以用性命担保李解元是清白的,只要皇上下旨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