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暗自猜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不久后,大堂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两名鬼差模样打扮的戏子把昏睡的孟石架了进来,此时孟石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囚衣,被放在了大堂前的地上,双目紧闭地趴在那里。
坐在大堂上的吴班主见状向立在大堂一侧的一名鬼差点了一下头,只见那名鬼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走上前打开后往孟石的鼻前晃了晃,里面刺鼻的气味顿时使得孟石的鼻子抽动了起来。
见此情形,那名鬼差于是盖好了小瓷瓶的塞子,起身退回了自己的队列。
在吴班主的注视下,孟石的身子动了动,然后拍着昏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神智有些模糊。
“大胆孟石,见了阎罗大王还不下跪行礼!”就在孟石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时候,一个高喝从前面传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身马头的怪物正指着他大喊道。
“阎罗大王?”孟石见状顿时了吓了一跳,然后向大堂上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龙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大堂之上,正盯着他望着。
那名中年男子边上站着一名身穿官袍的小胡子男子,一手拿着一本账簿似的东西,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支大号的毛笔。
“阎罗大王!陆判!”望见那两个人后,孟石的喉结一动,口中不由得喃喃说出了两个名字,以他的阅历自然会“猜出”大堂上的两个人的身份。
不仅如此,孟石还注意到了他的两边各立着一排鬼差,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在两排鬼差身后有着一些铁笼子,一些穿着囚服的男女在里面喊冤,配上阴森昏暗的氛围,顿时使得头昏脑胀的他感到一阵战栗。
“小……小的拜见阎罗大王!”惊惶间,孟石想起了他被沈家的下人从家里劫走并被下了毒药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连忙跪下惶惶不安地向坐在大堂上的吴班主下跪。
“孟石,你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阎罗大殿上?”吴班主自然不会理会孟石,一旁的“陆判”开口沉声问道。
“小的不知,请大人明言。”孟石以头触地,战战兢兢的回答。
“太原府清源县县城张家小姐张氏把你给告了,告你夜闯民宅、奸杀民女,你可认罪!”“陆判”闻言冷笑了一声,用手里的大号毛笔指了一下孟石,厉声喝问道。
“这……”
孟石闻言冷汗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陆判”说的是张小姐被杀一案,因此心里现在感到十分惊恐,哪里敢承认杀人的事情,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反驳道,“大明明察,杀人的是张小姐的奸夫沈少强,与小人无关。”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宏宇早就猜到孟石不会轻易屈服,因此早有应对,罗班主冷笑了一声后从面前桌上的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扔到了地上,沉声喝道,“黑白无常,去把张氏的魂魄拘来!”
“黑白无常得令!”
随着罗班主的话,孟石右前方的黑暗中忽然凭空出现两条火焰,然后两名分别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高帽的瘦高个男子从火焰后方的阴暗中走出,来到堂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令签后隐身消失在了一旁的黑暗里。
孟石见状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忍不住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惊悚。
他哪里知道那两条火焰是引在暗处的戏子口中含酒冲着手里的烧红的炭块喷出来的,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把戏江湖上那些流浪的艺人只要稍加训练每个人都能玩得得心应手,戏班里自然有戏子精通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