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孟石所住的村子距离县城不算远,因此出城后没过多久李宏宇和赵欣所乘坐的马车就停在了路边。
“见过两位举人老爷!”一名身穿便装的大汉已经等候在路边的树荫下,见状连忙上前向李宏宇和赵欣躬身行礼。
这名便装大汉是县衙捕班的人,行礼后在前方带路,领着李宏宇和赵欣向庄稼地的深处走去,准备前去孟石家的瓜田。
那几名负责保护两人安全的县衙差役紧紧跟在后面,他们要跟着李宏宇和赵欣一同去赵家参加祭祖大典。
走了大概两刻钟,在一个偏僻的山包前领头的便装大汉停下了脚步,山包下的一块搭有草棚的庄稼地就是孟石家的瓜田。
此时,瓜田草棚的边上立着一群人,既有穿着便装的县衙捕班差役也有神色惊慌的男女百姓,不知道为何会被官府的人带来这里。
“两位举人老爷,他们就是两位老爷要找的人。”领路的便装大汉向李宏宇一躬身,指着那些忐忑不安的男女百姓说道。
按照李宏高和赵欣的吩咐,领路的便装大汉等捕班差役把孟石的邻居以及给孟石作证的百姓都带了过来。
“谁是证人?”李宏宇瞅了一眼那个草棚,不动声色地望着那群百姓问道。
“回举人老爷,我们是证人。”听了李宏宇的话后几名男女惶惶不安地站了出来,作势要给李宏宇跪下。
“本解元不是官,勿需行此大礼。”李宏宇见状开口阻止了他们,然后沉声问道,“本解元想知道,当日你们是否亲眼看见孟石在草棚里?”
“回解元老爷,小的们亲眼所见。”听闻此言,那几名男女不约而同地回答。
“你们可听清楚了,你们是否亲眼看见孟石在草棚里。”李宏宇闻言指向了一旁草棚门上的草帘,沉声问道,“你们当时可曾掀开帘子查看?”
“这……”几名男女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地无法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无缘无故地会去掀草帘。
“如此说来,你们并没有亲眼目睹孟石在草棚!”李宏宇见状顿时面色一沉,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信誓旦旦地说孟石在草棚里?”
“解元老爷,当日一早我们来地里干活,不仅听见了草棚里传来了鼾声,而且门外的竹竿上还晾着孟家小子的衣服,门前摆着一双鞋,因此孟家小子肯定在里面。”几名男女闻言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其中一个中年人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在你们上午回家前,有谁见过草棚里的孟石?”李宏宇知道中年人没有撒谎,因此扫视了一眼那几名男女后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些人很清楚张家小姐一案的严重,更鄙夷****良家女子的恶徒,因此岂会包庇孟石?
几名男女闻言纷纷摇着头,当时大家都忙着干地里的活儿,谁有闲工夫去操别人的心。
目睹眼前的情形,李宏宇和赵欣不由得会意地对视了一眼,这样一来孟石不在场的证据就出现了严重问题。
“本解元问你们,张小姐案子发生的当晚,你们村里可有人跟孟石在一起喝酒?”与赵欣简单交流了几句后,李宏宇沉声问向了孟石的邻居。
“没听说孟石买过酒呀!”邻居们闻言不由得狐疑地对视着,对李宏宇的问题感到颇为好奇,很显然他们不清楚那晚孟石是否跟人喝过酒。
“那晚村里有哪个人没回家?尤其是跟孟石年龄相近的年轻人。”李宏宇见那些邻居都不知道他问的事情,于是继续追问道。
那些邻居闻言再度摇着头,孟石所在的村子也就一百来户人家,故而村东头放个屁存西头人家都能听见响,他们并没有听说那晚有谁在外面过夜的。
“你们去查一下,村里当晚有谁在外面过夜,无论男女老幼都要查个清楚。”见此情形,李宏宇把刚才领路的便装大汉招来,在他耳旁低声说道。
“小的遵命。”那名领头的便装大汉闻言躬身拱手应道。
“你回去告诉知县大人,让知县大人派人去另外几个花匠所在的村子,查查看案发当晚有谁不在村子里,是否买过酒食。”随即,李宏宇又冲着立在身后负责保护他和赵欣的一名大汉沉声说道。
“小的记下了。”那名大汉连连点着头。
“诸位,这次的案子可是惊动了巡抚大人,一旦成功告破少不了诸位的奖赏。”李宏宇环视了一眼现场的那些县衙差役,神情严肃地说道,“届时张家和沈家肯定也会感谢诸位的辛苦,因此本解元不希望出什么岔子,诸位都明白了吗?”
“解元老爷放心,我等定当尽心尽力办案,不会辜负解元老爷的期望。”听闻此言,那名领路的便装大汉满脸堆笑地向李宏宇说道。
他和其他的差役自然清楚李宏宇话里的意思,如果案子真的破了而且凶手是孟石的话,那么沈家和张家肯定会拿出钱财来感谢他们,尤其是财大气粗的沈家,更是会给他们丰厚的奖励。
因此,他们在办差的时候要竭尽全力,不要趁机干那些敲诈勒索的事情,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