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牛,你想顽抗到底吗?”见陈阿牛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李宏宇面色一寒,厉声喝道,“一千二百刀,你想尝尝其中的滋味吗?”
“大……大人明鉴,小……小人是受到了蒙骗,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不敢伤害生员老爷。”陈阿牛闻言吓得哆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刹那间就冒了出来,连忙以头触地神色惊惶地回答。
由于李宏宇打了陈阿牛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吕崇德所带来的威压,尤为重要的是李宏宇一字不差地说出了他与红袖私下里的勾结,这使得做贼心虚的陈阿牛心理防线刹那间就被击得粉碎,面对李宏宇的喝问哪里还有半点侥幸的心理,老老实实地承认了罪行。
望着开口招供的陈阿牛,吕崇德的脸上顿时闪过了愕然的神色,虽然他是审理案件的老手经历过大大小小近千宗案子,但还从没有遇见过不动大刑就令犯下如此重罪的杀人犯招供的事情。
因此,吕崇德的心中不由得对李宏宇刮目相看,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李宏宇有如此的城府,竟然只凭着三言两语就领陈阿牛交待案情,远比严刑拷问的手段高明。
“说,那把凶器现在何处?”李宏宇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面无表情地追问道,看来他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陈阿牛果然保留了凶器等证物用来勒索红袖。
“小……小人把它埋……埋在了城东城隍庙的一棵大树下。”陈阿牛闻言抬起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后神色惊恐地望着李宏宇,“大……大人,小……小人是受了蒙蔽,望……望大人明察。”
“除了凶器外还有什么?”李宏宇阴沉着脸,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问道。
“还……还有那封诱骗徐韬前去赴约的信,小……小人从徐韬的尸体上搜出来的,红袖姑娘原本想要,但小人以烧了为由搪塞了过去。”陈阿牛此时哪里还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还以李宏宇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从红袖那里敲诈来的钱财放哪里了?”李宏宇闻言眼前亮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瞪着陈阿牛。
一直以来,李宏宇都觉得徐韬半夜里跑出去有些不合常理,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徐韬接到了一封信后被骗了出去。
李宏宇当然想知道信的内容,不过他知道这件事情没办法操之过急,因此继续询问陈阿牛其他的事情。
“回大人,小人把那些财物藏在了城外镇上姘头家的鸡窝里。”陈阿牛哪里知道他中了李宏宇的圈套,一五一十地进行了交待。
“你现在把案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如果态度端正的话臬台大人届时算你有悔罪之意,将减罪发落。”李宏宇此时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于是望着陈阿牛抛出了橄榄枝,只要知道凶器、那封信和红袖的财物,陈阿牛已经辩无可辩,罪名被坐实。
“小人一定老实交待,一定老实交待!”陈阿牛此时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一遍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点头哈腰地回答,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在明月阁一案发生的数天前,陈阿牛欠下了赌场一笔钱,他是一个赌棍自然没人愿意借给他,就在他急得上蹿下跳的时候,红袖找到了他,愿意出一笔大钱让他杀一个人,而且过程绝对安全。
陈阿牛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类,立刻被那笔报酬吸引,同意了干这笔买卖,去外面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刀当做杀人凶器,其中一把短刀交给了红袖。
行凶前,红袖让人把一个香囊交给了陈阿牛,告诉他凌晨时分到明月阁的花园里去杀死一名前去找人的徐姓男子,把香囊塞进对方的手里,然后从其身上搜出一封信。
陈阿牛按照红袖的吩咐,临晨时分在约定的时间前趁着夜深人静去了约定的地点藏匿,很快就等来了一名鬼鬼祟祟赶过来的人,他从暗处挑出去询问了对方的身份,知道对方正是他要等的徐姓男子,于是掏出凶器将其杀害,留下香囊后从死者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可惜的是,陈阿牛不识字,因此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但他猜到绝对是重要的物品,否则红袖不会特意嘱咐其把信拿回来。
因此,陈阿牛就留了一个心眼,把那封信收了起来,准备以后缺钱的时候用来威胁红袖,让红袖成为他的摇钱树。
他是事发后才知道自己杀的竟然是长沙府的应考生员,因此按照红袖的嘱咐在案子的风声没过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直至李仁河离开武昌城,陈阿牛认为明月阁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这才忍不住心里的赌欲跑去赌博,进而败露了身份。
由于中了赌场设下的圈套,陈阿牛把红袖给他的报酬输了一个精光,然后就去敲诈红袖,红袖被逼无奈唯有拿出存的私房钱给了他。
谁成想,就在陈阿牛从红袖那里敲诈后不久,有一天晚上就被一伙儿不明身份大汉的绑架,差一点淹死在城里的河里,吓得连夜收拾行礼逃走,到城外的镇上勾搭了一个以前有过交往的暗娼,直至今天被抓。
“臬台大人,红袖那个贱人实在是毒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