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耸听,你将死于暴毙,届时衙门的仵作会进行证明,临近乡试没人会关注你的死活。”
马千户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说道,他可不喜欢李宏宇那种怜悯的眼神,要知道李宏宇不过是个待宰的羔羊而已可现在表现得却像一个主宰者。
“正是因为要乡试了,所以你才必死无疑,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住群情激奋的生员,难道你认为那些生员是那么好骗的?会相信我凭白无故地就死于暴毙?”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可没想到竟然愚蠢之至,死到临头了还在帮别人数钱,你觉得官府的那些人有谁能担得起扰乱乡试的罪名?又有谁愿意自己的衙门受到生员们的冲撞?”
听闻此言,马千户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不得不承认李宏宇说的是事实,倘若那些生员没有像张泉等人预料的那样偃旗息鼓而是群情激奋,那么到头来肯定有人会被用来当替罪羊,从官阶上而言他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虽然马千户与李宏宇无冤无仇,但要想给他谋害李宏宇安插一个罪名还是轻而易举的,只要说他这样做是为了讨好张泉那么就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如果马千户涉世不深的话恐怕不会相信李宏宇的这番说辞,可关键是马千户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见识过不少世间的丑恶,因此被李宏宇的话所触动,进而感到忐忑不安。
“他姥姥的,希望这种境况不会有下一次了!”
见马千户陷入了沉默,李宏宇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这个马千户的心智不是太高,否则的话要想忽悠住他可不容易,这使得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中年狱卒等人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目中纷纷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李宏宇先前的那番话使得他们不由得毛骨悚然。
“虽然你必死无疑,但你还有机会救你的妻儿老小,把我杀了后让他们带上足够多的钱财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上一生。”
望着陷入沉思的马千户,李宏宇决定再打击他的心理防线一下,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固然该死但你的家人却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连进来。”
“你在吓唬我!”马千户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面色铁青地望着李宏宇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我肯定会死的,根本就没指望活着,只不过觉得没必要为了我的事情牵连上那么多的无辜者。”
李宏宇见状双目寒光一闪,知道马千户的心境已经乱了,因此趁热打铁地说道,“你应该已经有了可爱的儿女,你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给他们安排好一条后路,或许他们的年龄还够不上杀头,但不知道是否能经受过边疆的风沙。”
通常而言,那些满门抄斩的人家中皇帝都会开恩以示仁德,未满十六岁的男丁和女丁可以免除一死,发配边疆充军。
可如果案犯运气不好惹恼了皇帝那么后果可不堪设想,全家不管男女老幼甚至家畜都会被杀个精光。
马千户杀了李宏宇这个生员的话那么将与杀官同罪,肯定会累及全家满门抄斩,不过那些未满十六岁的男丁和女丁十有八九会被充军塞外,自此孤苦一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不少人甚至路上就经受不住颠簸凄惨地死去。
“住口!”马千户闻言顿时暴怒,刷一下抽出腰刀架在了李宏宇的脖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了你的信口雌黄?信不信一刀杀了你!”
“如果有那么多人陪葬,想必黄泉路上不会寂寞。”李宏宇望了一眼胸口急剧起伏、脸上涨得通红的马千户,缓缓闭上眼睛后说道。
此时的马千户无疑是被他说到了痛处,进而色厉内荏地威胁他而已,他才不会相信马千户敢用刀杀了他。
“千户大人息怒,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中年狱卒见状连忙走上前,神色焦急地劝道,要是马千户冲动下一刀砍了李宏宇,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不仅马千户连他们也要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