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员可以分为两大阵营,一个阵营是杨仁孝的杨家,另外一个阵营是李宏宇外公的赵家。
鉴于李宏宇和杨仁孝之间的关系比较恶劣,双方曾经在府试的时候在府学爆发过一次冲突,导致李宏宇出手修理了一名侮辱秦月的生员,故而王魁举担心杨仁孝会对李宏宇的事情置之不理,这样的话襄阳县有一半的生员将不去按察使司衙门请愿。
襄阳县是襄阳府最大的一个县,学风在襄阳府的七县一州中最盛,故而此次参加乡试的襄阳府生员里襄阳县的人数占据了三成多,其次是江口县,人数近两成。
因此,一旦杨仁孝坐视李宏宇陷入囹圄,那么襄阳府将有一成半的生员不会前去按察使司衙门前请愿,这样一来影响非常大。
“杨兄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应该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
赵欣闻言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向王魁举说道,“,这次咱们去按察使司衙门并不单单因为陷入困境的是李案首,而是声讨小侯爷这种欺男霸女的恶行。”
王魁举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赵新言之有理,然而他跟赵欣都不知道杨仁孝与李宏宇之间的恩怨纠葛远不止他们表面上所看见的那样,杨仁孝两次差点置李宏宇于死地。
杨仁孝并没有住在客栈里,他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武昌城,因此自然住在了亲戚那里备考。
虽然那个远方亲戚的家境算不上太好,只是在武昌城里做一些小生意,但拥有一座自己的四合院,可以给杨仁孝提供一个安静的备考环境,远比人多吵杂的客栈要好。
“杨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宏宇那小子惹了大麻烦,竟然招惹了武威侯府的小侯爷,这下有好戏瞧了!”
杨仁孝正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一本书籍的时候,一名瘦高个年轻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沾沾自喜地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出了什么事?”杨仁孝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籍后有些惊讶地望着那个瘦高个年轻人,此人自然是住在客栈里的襄阳县生员。
“具体的情形还不知道,听说李宏宇的未婚妻被武威侯府的小侯爷看上,当街掳到走后灌了迷药带去了临江楼。”
瘦高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后说道,“李宏宇得知消息后去了临江楼,不知怎么就拿到了崔公子和一些大夫的证词,证实了小侯爷掳人下药一事,现在客栈里的那些人正商量着去按察使司请愿帮李宏宇开脱。”
“没想到他的胆子还真大,竟然连小侯爷也敢招惹,这个时候如果惹上官司的话可就会误了乡试,实在是愚蠢至极!”说着,瘦高个年轻人幸灾乐祸地向李宏宇笑道。
“竟有这种事!”
杨仁孝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竟然会在乡试之前为了秦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可不认为李宏宇能轻轻松松拿到那些供词,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杨兄,李宏宇这次招惹了小侯爷,不要说乡试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由于临江楼里的事情涉及到了军户,很显然他会被关进卫所衙门的大牢里,无论是崔公子还是小侯爷都不会放过他!”
瘦高个年轻人笑眯眯地说道,他知道杨仁孝很讨厌李宏宇,李宏宇不仅抢了杨仁孝襄阳府的童试案首,而且还是杨家死对头赵家的人,因此肯定希望李宏宇去死。
“召集咱们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按察使司衙门。”杨仁孝的眉头皱了皱,沉声向瘦高个年轻人说道。
“杨兄,你要去救李宏宇?”瘦高个年轻人不由得一怔,有些愕然地望向了杨仁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涉入这件事情可不是明智之举,先不说小侯爷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单单现在已经临近乡试就不容出现什么意外,一旦被李宏宇的事情影响的话肯定会影响到应考。
况且,杨仁孝心里应该讨厌李宏宇才对故而没有理由前去帮他,这使得瘦高个年轻人感到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