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跪下!”客厅里,赵文翰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板着脸向立在面前的赵玉隆喝道。
昨晚赵玉隆领着李宏宇去春风阁跟人拼酒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家,赵文翰闻言顿时大怒。
赵玉隆自己去那种地方拈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即将参加县试的李宏宇也带上,还使得李宏宇大醉了一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要是影响了李宏宇的县试他担待得起吗?
别看赵玉隆在外面跟人逞强斗狠,但他最怕的就是赵文翰,闻言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伸出双手,耷拉着脑袋准备挨藤条。
虽然即将被家法伺候,不过赵玉隆脸上的神色却显得非常轻松,反正从小到大他已经被打习惯了,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不思进取,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还把主意打到你表弟的身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赵文翰抬步走到赵玉隆的身旁,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说道,“今天我要是不让你尝到厉害的话改日你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篓子!”
说着,赵文翰举起手里的藤条重重地向赵玉隆的手上打去。
“大舅,二哥这次是为了我才去的春风阁,还望大舅手下留情。”眼见赵文翰手里的藤条就要落下去,李宏宇忽然从门外快步走进来,边说边跪在了赵玉隆的身旁。
“宇儿,你是什么人大舅清清楚楚,不要替他辩解,这个孽障自己不学好还想要把你也给耽搁了,实在是岂有此理!”
赵文翰自然不相信李宏宇,李宏宇可从来没逛过青楼,故而心中认定是赵玉隆把李宏宇给拉去的。
“大舅,是我让二哥带我去的。”李宏宇闻言连忙解释道,“大舅你也清楚,我们李家三房在白河镇受到打压,生意越来越艰难,我听说二哥认识不少商贾子弟,于是就让二哥代为引荐,希望以后在生意上能帮上忙。”
“是这样吗?”赵文翰闻言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问向了赵玉隆,他清楚李家三房现在的处境,故而李宏宇所言合情合理。
“爹,无论如何是我不好,请爹责罚,千万不要迁怒表弟。”赵玉隆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李宏宇是在替他开脱,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宇儿,家里的事情有你娘,你不用操心,安心准备县试,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赵文翰闻言不由得瞪了赵玉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扶起了李宏宇。
“大舅,我跟二哥商量了一件事情。”李宏宇起身后郑重其事地望着赵文翰,“二哥人缘颇广,善于交际,因此我准备跟二哥合伙做布料生意,还望大舅能够支持。”
“布料生意?”赵文翰闻言顿时微微一怔,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大舅,二哥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受到外公和您的教导,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造福百姓的儒商。”
李宏宇知道赵家一向看不起商贾,认为其是不劳而获的投机者,按照“士农工商”的阶级排位商人虽然富有但在社会上地位最低,否则当年赵广丰也就不会阻止赵氏嫁给李仁海了,因此有条不紊地说道:
“大舅,您想想,对付那些狡诈贪婪的商人单单鄙夷无济于事,他们仗着掌握了货源和市场肆意压榨百姓,而百姓只能忍气吞声地承受其苦。”
“在宇儿看来,与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如融入其中进行制衡,替百姓牟利,为国家造福,这样也不失儒者之道。”。
说着,李宏宇向赵文翰一躬身,神色严肃地拱手行礼,“还望大舅成全,让二哥能够大展拳脚,建立一番功业出来。”
赵文翰闻言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不得不说李宏宇的这番话真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赵家乃书香世家,要是赵玉隆经商的话岂不是有辱家门?
“大舅,只要您同意二哥帮我,外公那里我去跟他说。”李宏宇知道赵文翰心中的顾虑,于是开口说道。
毕竟赵广丰才是一家之主,像这种大事自然要由赵广丰做主,不过赵文翰作为赵玉隆的父亲,他的意见也十分重要。
“你想经商吗?”赵文艳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望向了跪在那里的赵玉隆。
“爹,孩儿不是读书的料,不想一直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想要为国家和百姓贡献一份心力。”赵玉隆闻言连连点着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到底他并不是那种玩物丧志的公子哥,身为赵家的子孙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地干,千万不要给家里丢脸。”赵文翰闻言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虽然赵家看不起商人,但以赵玉隆的境况要想考取功名无异于登天,他可不希望赵文翰继续与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这样下去的话赵玉隆的人生就要毁了,肯定会沦为襄阳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保不准还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所以,在赵文翰看来赵玉隆与其荒废了人生,不如像李宏宇所说的那样成为一名造福国家社稷的儒商,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谢谢爹。”赵玉隆闻言顿时大喜,相对于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