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宁远城。
“太傅,建奴在宁远和塔山之间的笔架岗布下了重兵,卑职曾经派军攻打过两次但都无功而返。”
宁远城里,宁远总兵吴三桂在议事堂向李宏宇介绍着目前的局势,清军在笔架岗布下了三四万的兵力,牢牢地堵住了松锦地区明军南下的退路。
说起来,洪承畴所率领的八大总兵有六人成功从清军的围追堵截中逃了出来,只有玉田总兵曹变蛟和前屯卫总兵王廷臣留在松山固守。
如今,吴三桂镇守他的大本营宁远,其余五名总兵则退到了山海关,有的人身边只剩下几名亲兵,模样无比狼狈。
如果搁在以前,那么吴三桂等六名总兵肯定要被朝廷处死,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山海关和宁远的兵力不少都是吴三桂等六人的属下,故而为了避免引发军队动荡朝廷现在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战后再算总账。
正是因为这样吴三桂才得以镇守宁远,打退了清军的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自此清军就再也没有前来骚扰,而是固守笔架岗。
吴三桂曾经派人佯攻笔架岗两次,结果都铩羽而归,士气低落的明军很难在野战作战中击败士气如虹的清军。
自此,吴三桂唯有在宁远等待朝廷的援军,万万没想到此次率军来援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李太傅。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儿,李宏宇的到来使得死气沉沉的宁远城立刻焕发出勃勃生机,士气高涨,在将士们的眼中曾经两次力挽狂澜、大败后金的李宏宇就是清军的克星,有李宏宇坐镇的话清军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听了吴三桂的介绍后李宏宇神色严肃地望着墙上挂着的地图,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吴三桂等将领躬身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扰了李宏宇。
“松山已破,锦州城恐怕难以幸免,祖大寿坚持了两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十有八九会降敌,这样一来建奴会把主力放在围攻松山南方的杏山城,而更南边的塔山城建奴兵力就会少许多。”
在众人关切地注视下,李宏宇沉吟了一下,伸手指着地图上的笔架岗说道,“笔架岗在塔山以南,只要咱们攻破笔架岗那么就能解了塔山之围!”
“攻破笔架岗?”吴三桂闻言顿时微微一怔,他可是两次率军攻打过笔架岗,结果都是一触即溃,要想击败由三四万清军把守的笔架岗谈何容易!
在场的关外明军将领纷纷露出愕然的神色,面面相觑,他们可从没有想过能攻下笔架岗。
而禁军将领则面露兴奋的神情,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可是出关后第一个立功的机会。
“如果本太傅猜得没错,在笔架岗设伏的是建奴的汉军八旗兵,他们虽然也都剃发留辫但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比女真人和蒙古人要容易对付得多。”
李宏宇见吴三桂和那些关外明军将领神色愕然,于是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有条不紊地说道,“现在,笔架岗的建奴不知道本太傅率军前来,不会想到咱们会攻打笔架岗,这样就给了咱们出其不意的机会。”
从孙承宗治理关锦防线开始,明军已经非常重视对后金奸细的防范,为此后金乃至现在的满清已经很难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搞到军事情报,笔架岗的清军现在不可能知道明军已至的消息。
“太傅,你下令吧,卑职愿意当前锋。”听了李宏宇的解释,吴三桂知道李宏宇心意已决,于是沉声向李宏宇请战,他是败军之将自然不能躲在后面看热闹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立功赎罪。
再者说了,有李宏宇坐镇指挥那么笔架岗这次肯定会被攻克,吴三桂并没有后顾之忧。
“你们已经与建奴交战多次,这次的机会就给禁军吧。”李宏宇闻言微微笑了笑,委婉地拒绝了吴三桂的请战。
显而易见,此次攻打笔架岗事关重要,只有攻下了笔架岗才能救出塔山被困的明军,才有可能把杏山的明军从清军的包围中搭救出来。
为此,李宏宇肯定要动用手里战斗力最强的禁军前来执行攻打笔架岗的任务,而且关外的明军需要用一场大捷来鼓舞士气。
吴三桂闻言心中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心里还真的害怕李宏宇派他当先锋主攻,万一没有攻下笔架岗的话那可就丢人了。
“传令下去,入夜后全军出动,轻车简从,偷袭笔架岗!”
随后,李宏宇伸手拍在了地图上的笔架岗标示上,沉声向现场的将领们下达了命令,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发动进攻,否则一旦笔架岗的清军得知援军的消息那么再进攻可就难了。
“遵令!”吴三桂等人闻言向李宏宇一躬身,齐声喝道。
“诸位,关外局势在此一战,希望诸位能同心协力,共挽危局!”李宏宇环视了一眼现场众将,神色严肃地说道。
“同心协力,共挽危局!”众将闻言纷纷举起右拳高声大吼,士气一时高涨。
李宏宇见状微微颔首,战场上最为重要的就是气势,唯有树立必胜的决心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