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的推测,诺敏的言行举止完全是漠西蒙古贵族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有着一种高傲的气质,因此他可以确定诺敏出自漠西蒙古贵族家庭,而且还是那种很有权势的家族。
“生死由命,如果他们战死的话那也是他们的命。”
诺敏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黯,她并没有避开这个问题的意思,闻言苦笑了一声后幽幽地向李宏宇说道,脸上的神色显得颇为无奈。
“我可以给你一个救你父兄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做。”李宏宇见诺敏神色黯然,知道她不想让父兄战死沙场,于是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机会?”诺敏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向了李宏宇,不知道他此言何意。
“我可以给你的父兄写一封信,只要他们在战场上向我军投诚,那么我将赦免他们的罪责。”李宏宇闻言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道,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尽量减少战场上的伤亡。
一旦漠西联军落于下风,那么有了李宏宇这个保证的漠西贵族肯定将斗志全无,那样的话对结束这场战事大有裨益,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换句话来说,李宏宇打的是心理战,无形中动摇了对方的作战意志。
另外,李宏宇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诺敏对他其什么歹心,毕竟诺敏出身漠西贵族家庭,严格来说两人之间是敌对的关系。
本来,李宏宇并没有把年少的诺敏放在心上,并不认为他有什么威胁。
不过随着与她接触的增多,李宏宇敏锐地意识到诺敏是一个心智远超同龄人的少女,这样一来他把诺敏留在身边就会有危险,天知道诺敏会不会为了家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对李宏宇而言,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诺敏送走,免得给她刺杀自己的机会,那样一来的话这件事情可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我愿意!”诺敏闻言犹豫了一下好像有所顾虑,不过随后还是一点头,斩钉截铁地向李宏宇说道。
李宏宇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伏在桌案上谢起信来,要是诺敏不去送信的话那么该郁闷的就是他了,不得不防备诺敏,毕竟诺敏现在在他身边有不少下手的机会。
“我会派人送你过去。”写完信,李宏宇在上面盖上他的大印后交给了诺敏。
“不用,我只要一匹马就好。”诺敏把那封信贴身收好,然后向李宏宇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让漠西联军的士兵知道她跟明军有关系的话那可就糟了。
“小心!”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然后开口叮嘱了一句,毕竟此事有着不少风险。
“没事儿,我很机灵的。”诺敏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她自然知道此事有风险,但如果能救父兄和族人一命的话她愿意这样做。
由于时间紧迫,故而诺敏并没有多做停留,随即告别了李宏宇,重新换上了她遇见李宏宇时的那身破衣服,把脸上抹得脏兮兮遮住了容貌,然后骑上一匹马驶离了明军的军营。
李宏宇立在军营的瞭望台上望着诺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山丘,他很好奇诺敏的身份,不知道这个性格有些倔强的女孩究竟出自漠西的哪一部。
第二天中午,漠西联军,准葛尔部军营。
“回大汗,有个少年闯进了营地想要见您。”
巴图尔浑正在查看饮马河附近的地图时,一名卫兵走进了帅帐,向他躬身禀报,同时把一对耳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他说您看了耳环就知道他是谁。”
“快,把他带来。”望见那对耳环后巴图尔浑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声向那名卫兵说道,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那名卫兵不敢怠慢,很快就把一名衣着破烂、身上脏兮兮的少年带了进来,正是答应了李宏宇前来送信的诺敏。
“你们都退下吧。”巴图尔浑打量了一下诺敏,向帅帐里的侍女和卫兵挥了一下手,沉声说道。
“萨仁,你这些天跑去了哪里,可知道阿爸一直担心你。”
等侍女和卫兵离开,巴图尔浑起身走到诺敏的面前,神色关切地说道,“你就是逃婚也应该回家,婚礼已经举行,阿爸不会逼着你去嫁人!”
“阿爸,萨仁错了,让阿爸担心了。”诺敏闻言眼眶不由得一红,一头扑进了巴图尔浑的怀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原来,诺敏不是别人,正是逃婚的准葛尔部小公主萨仁塔娜,李宏宇猜得没错,她果然出身漠西贵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家。
“萨仁,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阿爸让不少人寻找都没有你的消息。”等萨仁塔娜哭了一阵,巴图尔浑松开了她,神色关切地问道。
“阿爸,我本来想离开漠西以避开你们,不过后来意外遇上了大明的李大学士,被他收留,这些天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萨仁塔娜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抽泣着回答了巴图尔浑。
“李……李大学士?”巴图尔浑闻言顿时就是一怔,双目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对此感到颇为意外。
萨仁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