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小民冤枉呀,冤深似海,小民的儿子在镇上卖菜,因为不愿意被陈家的下人盘剥被打残,请知府大人给小民做主!”
随着陈老爷被差役们七手八脚地拖走,现场经过短暂的平静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悲愤的声音,一名衣衫破旧的老者趁着维持秩序的差役不备,冲过了差役们的封锁线奔到了卢孝明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控诉着陈家人的恶行。
几名差役奔上前准备带走那名老者,卢孝明见状挥了挥手后就退到了一旁。
“老人家,你所说的冤情可是实情?”随后,卢孝明不动声色地沉声问向了那名磕着头的老者。
“回知府大人,小民所言句句属实,可怜我那儿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成为一个废人,以后小民要是走了他可如何活下去!”老者闻言抬起头,痛哭流涕地说道。
“知府大老爷,小民也有冤情,陈家仗势霸占了小民祖传的几亩良田,小民上告无门呀。”
“知府大人,小民的亲戚因为没有交清陈家的渔税被活活打死,只留下孤儿寡母,惨不忍睹呀。”
“大老爷,陈家二公子恃强霸占了在下兄弟的新婚妻子,简直畜生不如。”
“知府老爷,陈家的人强占了在下在镇上的店铺,使得在下一贫如洗,举步维艰。”
“知府大人,小人祖传的字画被陈家人抢走,望大人做主。”
……
随着老者的哭诉,现场的百姓顷刻之间就炸了锅,不少人情绪激动地向前挤着,高声控诉着陈家人的恶行,使得形势变得嘈杂和混乱。
见此情形,李宏宇带来的护卫立刻冲上前把凉棚团团围住,面向外,手按在腰刀的刀柄上,神色警惕地防止有人靠近。
“乡亲们,乡亲们,大家听我说,如果大家有受到陈家欺负的话就拿上状子到府衙上告,届时本官将亲自审理。”
由于百姓们群情汹涌,卢孝明担心现场的局势失去控制,于是站起身一边向下压着双手一边高声喊道。
说完,卢孝明快步走进凉棚恳请李宏宇、赵欣和张山离开此地,以免生意外。
卢孝明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实在是太多,而现场的差役数量有限,一旦形势失控很难掌控住局面。
李宏宇知道卢孝明的心思,考虑到外面百姓众多,局势复杂,万一出事的话今天的公审就无法完美收官,因此领着赵欣等人离开。
“快看,李大学士他们出来了!”
“谁是李大学士?”
“当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李大学士好年轻呀,我还以为他已经四五十岁。”
“李大学士考取状元的时候尚未弱冠,自然年轻了。”
……
随着李宏宇等人走出凉棚,现场的百姓纷纷向前拥着想要近距离看清他的模样,一睹大明少傅的风采,私下里嗡嗡嗡地议论着。
“大学士,大学士……”
李宏宇微笑着向沿途的百姓招着手,展露出了亲民和蔼的一面,这使得现场的百姓们骤然沸腾了起来,纷纷齐声高喊着。
相对于“少傅”这个职衔,大明的百姓们更熟悉“大学士”这个职务,故而依然称李宏宇为“大学士”,毕竟李宏宇现在的正职是左春坊大学士。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李宏宇和赵欣上了马车,被张山和卢孝明等人簇拥着离去,引得现场的百姓潮水般地跟了过去,权当给李宏宇送行。
“儿呀,你的运气好遇上了微服私访的李大学士和赵大学士,冤屈得以洗刷,以后可以安心投胎了。”
张老汉跪在坟前,泪如雨下,他岂会不知道这次得以开棺验尸并且顺利使得陈老爷获罪是因为李宏宇和赵欣的出现,否则肯定含冤莫白。
张氏的几个老者上前劝着张老汉,指挥着张氏族人重新给张家老大下葬,张家老大的案子能得到李宏宇和赵欣两位大学士过问已经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他竟然是李大学士!”
人群中,一身老实巴交农夫打扮的刘三神色愕然地望着李宏宇一行人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万万想不到前几日与自己在鄱阳湖把酒言欢的人竟然会是大明堂堂的少傅,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由于牵涉到了陈二公子,故而张家的案子是九江府乃至鄱阳湖地区的大事,因此不少人从外地赶来看热闹,这其中自然包括刘三。
当张老汉状告陈二公子并且被卢孝明受理的时候,刘三的心中感到颇为惊讶,因为当日他与李公子在鄱阳湖上喝酒的时候,李公子曾经告诉他陈家要倒。
当时刘三并不相信李公子的话,陈家在鄱阳湖的势力盘根错节,势力强大,屹立百余年而不倒,岂是说翻船就翻船的。
张老汉告陈二公子并不奇怪,虽然陈家在鄱阳湖财大势大,但总有那些被欺负狠的百姓拼着一死上告。
不过,当地的衙门根本就不会受理这种上告,而卢孝明这次一反常态地给张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