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朱徽的提醒,李宏宇这才想起来他当年好像确实对朱徽说过前去看她的话,只不过他没当回事事儿罢了,毕竟当时只是敷衍了缠着自己的朱徽而已。
李宏宇不会想到,朱徽竟然一直记着自己当年的承诺,还因为此事对自己有着如此大的怨念,不仅出了宫还差一点就出了事,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从朱徽幽怨的眼神中,李宏宇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妙,他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朱婉婷以前就曾经无数次这样幽幽地望着他,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李宏宇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在情感上反应迟钝的人,朱徽出宫前来找他本身就已经极为反常,如今又用这种怪异的眼神望着他,这使得他立刻意识到朱徽好像对他有了儿女私情。
这可不是李宏宇所希望看见的事情,他已经招惹了朱婉婷这个郡主,因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招惹朱徽这个公主,否则的话那可就是自讨苦吃了,这种绯闻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公主,你这次出宫太后可知道?”或许是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李宏宇咳嗽了一声后转移了话题,沉声问向了朱徽。
“太后知道我出宫,我告诉她去十王府找信王哥哥,不过她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朱徽闻言莞尔一笑,向李宏宇解释着。
“信王?”李宏宇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被天启皇帝封为信王的朱由校的影像,随后微微颔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朱徽的这个借口不错,信王与朱徽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时常去十王府找朱由检玩耍,晚了就在十王府留宿,因此李太后是不会起怀疑。
朱由检在天启二年被天启皇帝封为信王,按照明朝的定制皇子一旦封王就应该到封地去袭封,不过天启皇帝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舍不得让其离京,故而一直住在皇城里的十王府。
“公主,信王近来如何?”随后,李宏宇沉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
“皇帝哥哥待信王哥哥很好,给信王哥哥找了不少师傅教授信王哥哥,一切待遇从优。”
朱徽闻言微微一笑,向李宏宇说道,“不过信王哥哥说了,他还是喜欢李哥哥和赵大学士授课。”
“信王爷过奖了。”
李宏宇顿时感到一阵欣慰,随后向朱徽一躬身,郑重其事地说道,“公主乃千金之躯,不适合称呼本官‘哥哥’二字,还望公主谅解。”
“李哥哥,你曾经不顾安危将我从火海中救出,对我有再造之恩,故而我在你面前不是什么公主,‘哥哥’二字并无不妥。”
朱徽闻言狡黠地一笑,不以为意地向李宏宇说道,“李哥哥你放心,这是咱们俩的秘密,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
“秘密?”李宏宇的心中顿时苦笑了一声,嘴角蠕动了一下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既然朱徽已经表态那么他还能说什么,虽然他这些年没有见朱徽,但是从秦月那里知道朱徽的一些情况,知道朱徽不仅有主见而且性格倔强,恐怕他无法说服朱徽故而还是少费口舌为好。
一路上,朱徽叽叽喳喳地跟李宏宇说着话,她对李宏宇这些年来的经历很感兴趣,尤其是石门山之战。
当得知石门山之战时如果娜仁托雅率领的锦州明军晚来一步的话李宏宇就有生命之忧时,朱徽惊讶地以手掩口,她和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石门山之战的经过,还以为李宏宇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后金。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的话李宏宇后来肯定会率军进攻辽东,而不是孙承宗修建关锦防线。
想到李宏宇在大明第一次海外贸易时在暹罗差一点就因为枪击丢了性命,朱徽不由得咬紧了嘴唇,谁能想到堂堂的大明少傅竟然会过着搏命式的日子,也怪不得天启皇帝对其信赖有加了,大明其他官员谁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由于朱徽是公主,而大明有着男女大防的界线,故而李宏宇当然不能把她带回家里,也不好安排到别的地方住宿以免惹人非议。
因此,李宏宇思来想去就把朱徽送到了赵欣的府上,交给了朱婉婷来照看,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婉婷和赵欣此时已经睡下了,得知了李宏宇的来意后两人顿时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朱徽竟然出宫来找李宏宇,连忙让下人收拾一间房子出来供朱徽住。
女人有着独到的直觉,从朱徽望向李宏宇含情脉脉的眼神中赵欣和朱婉婷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感到一阵无奈。
她们自然知道李宏宇没有招惹朱徽,这些年甚至都没有见过朱徽,因此朱徽是属于单相思,这种事情两人可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以朱徽的性格现在很难将其劝服,唯有慢慢地进行劝导。
或许让其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是最好的法子,毕竟朱徽久居宫里很难接触到男人,尤其是年轻俊朗、风度翩翩的才子。
因此,朱婉婷就开始暗中留意给朱徽招驸马的事情,再过几年就到了朱徽出嫁的年龄了。
李宏宇自然从赵欣和朱婉婷脸上的神色中知道两人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