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李宏宇娴熟地使用着刀叉,有条不紊地享受着卜加劳给他准备的这顿丰盛的西餐,并体贴地帮杨怜儿把牛排切成小块,令马士加路和卜加劳是刮目相看。
与马士加路和卜加劳不习惯使用筷子一样,东方人也用不惯刀叉,特别是切起牛排来的动作显得非常生硬。
可李宏宇与马士加路和卜加劳以前遇到过的东方人完全不同,不仅能说一口流利地道的葡萄牙话,还能熟练地使用刀叉,如果不是肤色的话他们简直会怀疑李宏宇是葡萄牙人。
杨怜儿以前在海关司的学堂学过西餐上的礼仪,这次来之前又特意温习了一遍,因此在用餐的时候除了不习惯用刀叉外,其他的事情应对得非常得体。
虽然李宏宇讨厌被西餐礼仪的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可他现在既然代表了大明那就必须按照规矩办事,岂能让马士加路等人看笑话?
马士加路对李宏宇提出的购买荷兰战俘一事非常感兴趣,在宴会上饶有兴致地与李宏宇进行了一番交流,作为澳门总督他自然有权力处置那些荷兰战俘了。
至于修建工事的事情,马士加路觉得很好解决,从南洋运来一些土着人即可,不仅便于管理,而且每天消耗的成本更低。
一上任就被李宏宇送了一份大礼,对马士加路而言实在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有了这次生意上的往来后想必两人以后的关系将非常融洽。
杨怜儿见李宏宇竟然要买那些荷兰俘虏,心中感到非常疑惑,不清楚李宏宇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很显然李宏宇并不需要那些俘虏去冒功。
不过,既然李宏宇这样做了那么肯定有他的理由,杨怜儿相信李宏宇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对那些荷兰战俘感兴趣。
晚宴结束后,马士加路把李宏宇和杨怜儿送到了总督府,他已经在总督府给两人安排好了客房。
由于看出杨怜儿是女人,故而马士加路就把两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这使得杨怜儿得知后脸颊顿时一片绯红。
毕竟,女人就是女人,即便是换上了男人的衣裳上也很难隐瞒女人的特征,因此杨怜儿被人看出是女人也就很正常。
李宏宇倒没什么,反正杨啸天早就把杨怜儿托付给了他,杨怜儿的身份相当于他的未婚妻,他可没有大明读书人那种男女大防的迂腐观念,因此岂会介意跟杨怜儿共处一室?
再者说了,这里可是葡萄牙人的地盘,李宏宇也不放心让杨怜儿晚上独处一个房间。
“盛哥,你为何要那些荷兰俘虏,是为了拉近与马士加路的关系吗?”
午夜时分,李宏宇拥着杨怜儿躺在床上,杨怜儿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胸口,脸颊红润地问道。
虽然李宏宇觉得搂着杨怜儿入眠并没有什么,可对杨怜儿而言则却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古代通常只有成亲后男女才会共眠一室,即便是未婚夫妻在婚前也难得见上几面,更何况在一起相处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杨怜儿已经跟在李宏宇身边很久,再加上她也知道杨啸天把她交给了李宏宇,现在已经是李宏宇的女人,故而自然不介意与李宏宇有亲昵的举止。
“今天街上被殴打的那个荷兰俘虏是因为在火炮上动了手脚,葡萄牙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查出原因来,由此看来此人对火炮非常了解,说不定是个行家。”
李宏宇知道杨怜儿不解他的做法,于是微微一笑后解释道,“那些荷兰俘虏在马士加路眼里是个累赘,可对咱们大明而言却是个宝贝,有助于咱们了解西洋人的社会。”
“原来是这样。”杨怜儿恍然大悟,随后莞尔一笑后说道,“盛哥,论起做生意的话,你要是认第二的话天下间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可谁让咱们在自然科学领域已经落后了那么多,不得不想办法奋起追击。”李宏宇无奈地笑了笑,想他堂堂的大明辅臣竟然做起了人口买卖来,实在是有苦难言呀。
“人们都以为盛哥身居高位风光无限,谁能想到盛哥背后的辛苦!”
杨怜儿闻言双眸禁不住流露出爱怜和关心的神色,不要说朝廷辅臣了,就是那些县太爷有哪一个像李宏宇这样不辞劳苦地冲锋陷阵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为了咱们的将来,现在吃点儿苦受点儿累没什么。”李宏宇知道杨怜儿心疼他,于是搂紧了她笑着说道,“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我每天都陪着你们。”
“嗯!”杨怜儿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不无好奇地问道,“盛哥,天下真的会大乱吗?”
“唉。”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向杨怜儿说道,“大明已经日薄西山,我虽然有心中兴大明,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呀!等几年后辅佐完皇上,我也算是报了万爷的知遇之恩,以后的事情就唯有听天由命了。”
“几年后?”
杨怜儿的双眸顿时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一时间有些没听明白李宏宇的意思,现在天启帝年纪轻轻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