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
李宏宇从墙上的缝隙凝神望着徐芳时,陈阿大从一旁走了过来,瞅了一眼孤独无助、神色惶恐的徐芳后神色歉意地向李宏宇说道。
虽然劫持徐芳的计划是李宏宇提出来的,可陈阿大很清楚李宏宇并不愿意把徐芳卷入进来,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为此李宏宇对劫持徐芳一事心中感到愧疚,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陈阿三。
“人生在世十有**不如意,何需太过执着。”李宏宇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回道,他早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龄。
“不知徐知府会做何选择。”
陈阿大闻言跟着笑了笑,心中佩服李宏宇的豁达,要知道李宏宇可比他小上好几岁却能有如此广阔的胸襟,随后眉头微微一皱显得有些担忧。
由于陈阿三的案子不仅牵涉到了海盗而且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因此徐伦私自放走陈阿三的事情一旦败落将惹下大麻烦,故而陈阿担心徐伦可能不会放人。
“徐知府将徐芳视为掌上明珠,对其十分溺爱,不会坐视徐芳被人劫走。”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后微笑着向陈阿大说道,“况且,咱们已经在信里给他点明了出路,他更没有理由拒绝换人了,他乃堂堂知府大人,反正出事了有的是替死鬼。”
陈阿大闻言顿时微微颔首,认为李宏宇言之有理,就算陈阿三被人从大牢里替换出来的事情败露,那么也牵扯不到位高权重的徐伦,届时徐伦肯定会找人来背这个黑锅。
不得不说,李宏宇的这个计划十分完善,只要徐伦把陈阿三从大牢里救出来,那么届时只要按照李宏宇提供的剧本走即可,他是太关心陈阿三的安危故而才会胡思乱想。
第二天中午,福州城郊外。
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处荒僻的山脚,随着车厢门帘的掀开,昨天前去向徐伦报信的中年差役穿着便服,把一名脸色苍白、脸上有不少伤痕、精神萎靡的便装年轻人从车厢里扶了出来,然后立在马车旁焦急地向四周张望着。
“三弟!”
很快,一个惊喜的声音从一侧的小树林里传来,只见几名蒙面大汉拨开茂密的灌木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人大步走轩昂了被中年差役搀扶着的年轻人。
“大哥!”年轻人见状眼前一亮,连忙推开中年差役一拐一瘸地迎了过去,与为首的蒙面大汉紧紧握住了手,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个神色激动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陈阿三了,中年差役在徐伦的授意下用死囚把他从牢房里换了出来,此时那名被替换的死囚已经在设在城外的刑场上被砍了脑袋。
反正也没几个人见过陈阿三,再加之囚犯都披头散发,除了验身官外人很难看见受刑者的面容,因此只要搞定验明死囚身份的验身官,那么死了的那个人就是陈阿三。
验身官自然是福州府衙的官吏岂敢违背徐伦的意思,况且这种事情在地方衙门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是捞油水的一种常用手段,验身官早已经对此是轻车熟路,收了别人的钱财自然要帮别人消灾了。
至于那个顶包的死囚,届时找个暴病而亡的理由往上一报,也就把案子给销了,谁吃饱了撑的去管死人的事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为首的蒙面大汉自然是陈阿大了,见陈阿三形容消瘦并且一身的伤,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死里逃生的陈阿三,故而连声说道。
陈阿三闻言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成想昨晚几名狱卒忽然闯进来将他五花大绑,嘴里塞进一团破布后塞进一个麻袋里给扛走。
等他被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民居里,沐浴更衣后见到了中年差役,中年差役告诉他要带他出城,让他路上安分点儿,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虽然陈阿三信不过官府的人,但他是即将处死的死囚,中年差役好像没有理由劳心费力地把他从大牢里救出来,故而就暂且信任他。
现在,陈阿三见到了陈阿大,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陈阿大暗中救了他。
“这位好汉,人我已经带来了,是否把我家小姐还给我。”中年差役快步走了过来,向陈阿大一拱手后说道。
“徐小姐在赵家镇镇北三里的一个破旧的山神庙,你们府衙的人也在那里,可以去清剿了。”
陈阿大闻言向中年差役沉声说道,然后让身后的人架起陈阿三消失在了一旁的树林里,既然已经救出了陈阿三那么自然要尽快撤离。
中年差役一脸无奈地望着陈阿大和陈阿三等人离去,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陈阿大说的事情是真是假,可现在主动权在陈阿大手里他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因此,中年差役随后连忙乘车离开,准备通知已经集结的福州府差役前去山神庙里去剿匪,心中暗自祈祷陈阿大给出的消息是真实的,并且徐芳安然无恙,否则的话他如何向徐伦交待?
按照李宏宇在信上告诉徐伦的计划,待他把陈阿三救出来后会告诉他徐芳等人的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