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翰林深受大行皇帝的器重,又是太孙的师傅,应该不会投靠福王!”
就在朱常洛感到惊愕的时候,立在他身旁的李选侍沉吟了一下后试探性地说道,好像不相信李宏宇会投靠福王。
不久前,李宏宇从扬州带来的礼物运到了京城,皇宫的妃嫔们都有一份,其中李选侍的那一份仅次于郑贵妃,令她十分满意,故而对李宏宇也有了好感,此时自然要向着李宏宇说话了。
“父王,儿臣觉得母妃言之有理,李翰林是一个忠义之人,岂会跟福王有染?”
朱由校这时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地向朱常洛说道,他根本不相信李宏宇会背叛他和朱常洛。
朱常洛见李选侍和朱由校都不怎么相信李宏宇投靠福王,眉头顿时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如今李翰林态度不明,咱们调新军的钧旨是发还是不发?”
现场的气氛随之变得有些沉闷和压抑,王安喘息了一会儿后打破了现场的沉寂,小心翼翼地躬身问道。
“校儿,你觉得李翰林会不会为了咱们跟皇贵妃娘娘和福王对抗?”朱常洛闻言顿时一惊,不由得神色关切地望向了朱由校。
在军事上,朱常洛可以依靠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英国公张惟贤,另外一个就是李宏宇。
本来,朱常洛还能信任武国公穆崇风,万皇帝临终前告诉他有三个人可以信赖和依仗,就是张惟贤、穆崇风和李宏宇,每个人手里都握有兵权。
不过非常可惜的是,穆崇风已经被郑贵妃软禁,参加了万皇帝灵柩移往观德殿的仪式后就不知所踪,不知被软禁在了何处。
所以万皇帝现在手里还有两张牌,一张是张惟贤,另外一张是李宏宇,与郑贵妃和福王相比无疑处于劣势。
虽然朝中的文官很多人都支持朱常洛,这在和平时期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可面对改朝换代的非常时期比拼的是军事力量,依靠的是那些掌兵的勋贵。
朱常洛身为储君自然不便于朝臣结交,故而论起与勋贵的关系自然郑贵妃更近,时常传召勋贵们的女眷进宫打赏,因此朱常洛在勋贵中唯一的依仗是他的正统身份以及万皇帝在勋贵中的余威。
而李宏宇与那些勋贵不同,文官出身的李宏宇是朱由校的授课师傅,与郑贵妃和福王相比的话,相互间的关系还是跟朱由校和朱常洛更近,自然是朱常洛和朱由校倚重之人。
更为重要的是,李宏宇手中的新军虽然兵力不如京军和亲军多,但战斗力无比强悍,一旦打起来的话安逸惯了的京军和亲军肯定不是对手,只要新军能进入京城并且站在朱常洛的身后,那么朱常洛登基就没有多少悬念。
这也是郑贵妃为何要把李宏宇看得如此严实的原因,避免李宏宇跟新军取得联系,她可是在万皇帝那里吹了不少枕边风才让万皇帝把新军调到山海关,因此岂会让李宏宇有机会再把新军调回来?
万皇帝之所以下定决心要把新军调走,与郑贵妃的煽风点火也很不无关系,郑贵妃看似有意无意地在万皇帝面前夸赞李宏宇,这比诋毁李宏宇的杀伤力更大,使得万皇帝心生疑云。
按照朱常洛和朱由校商议的计划,准备在危急时刻让朱常洛下钧旨让李宏宇调动山海关的新军回京来护卫,不过这是建立在李宏宇忠于朱常洛的基础上,否则的话将成为一个笑话。
“父王,儿臣信得过李翰林,如果李翰林真的投靠了福王的话,福王没有必要去观德殿见李翰林。”
面对朱常洛的问询,朱由校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望着朱常洛回道,“儿臣认为这是福王故意为之,想要让咱们误会李翰林,说白了福王和皇贵妃娘娘既器重李翰林,又忌惮李翰林手里的新军。”
“太孙,奴才听说宫里近来有流言,说新军是李翰林的私军,只认李翰林的军令而罔顾大行皇帝的圣旨,届时会私自调兵来京城参与夺嫡,趁机牟利。”
这时,在一旁躬身立着的王安不由得开口,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查了查,这个流言好像是皇贵妃娘娘的人散播出去的,已经流传到了京城里。”
“父王,皇贵妃娘娘这是釜底抽薪,想要让李翰林有所忌惮进而不能前去调动新军!”朱由校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脸色微微一变后向朱常洛说道,按照万皇帝生前下达的圣旨,只有圣旨才能调动新军。
虽然朱常洛贵为监国,但他毕竟还没有登上皇位,故而其下达的钧旨制式与圣旨不同。
按照定制,朱常洛的钧旨无法调动新军,除非加上李宏宇的军令这样新军才能听从朱常洛的命令进京。
朱常洛是太子自然不用担心他违背了万皇帝的圣旨,用钧旨去调新军进城,可李宏宇就不同了,他是臣子,一来无视了万皇帝的圣旨,二来使得新军成为了他的私军可以违反万皇帝的圣旨调兵。
尤其是第二点,将给李宏宇的仕途以沉重的打击,毕竟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养虎为患,把李宏宇这样能把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