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那两个盐商和粮商的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第二天,李宏宇回到家里后,一名护卫向他一躬身,把两张纸递给了李宏宇。
李宏宇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那两张纸凝神查看了起来,护卫口中的盐商和粮商自然指的是昨天在茶楼大厅竞拍现场压线出价的盐商总会和粮商总会的两个商贾。
两人一出价,李宏宇就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徽商出身的盐商总会副会长杜伯清,另外一个是浙商湖州帮出身的粮商总会三大执事之一的刘明远。
在民间的商会里,执事是仅次于副会长的重要职务,故而无论是杜伯清还是刘明远都是不折不扣的名商大贾,在各自的领域跺一下脚盐价和粮价会跟着跳上三跳。
李宏宇原先并没有指望着这些养尊处优有着稳定丰厚经济来源的盐商和粮商掺和进海外贸易的事情里,故而杜伯清和刘明远此举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此,李宏宇暗中下令调查杜伯清和刘明远的背景,虽然他了解两人的一些信息可惜不过都是一些皮毛而已,既然以后双方要打交道那么他当然需要知道两人更多的情报。
对于杜伯清和刘明远在大明海外贸易一事上敏锐的嗅觉,李宏宇是深感钦佩,像两人这样抱着食盐和粮食生意这两棵摇钱树的大商贾能下定决心参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海外贸易,不仅要有独到的眼光,还要有足够的魄力。
此时此刻,杜伯清和刘明远不会知道,这将是他们一生中所做出的最重要的抉择,他们在海外贸易上的押的这笔赌注将获得丰厚的回报。
最为重要的是,两人通过海外贸易搭上了李宏宇,现在他们自然意识不到,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和英明。
“朴伯清的次子杜兰亭在江都县县衙户房当胥吏!”
查看了完了手里的那两张纸后,李宏宇微微笑了笑,然后向那名护卫沉声叮嘱道,“去,给南直隶巡按御史发匿名检举信,举报其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想必巡按御史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查案机会。”
“卑职遵命。”那名护卫闻言向李宏宇一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记住,举报杜兰亭的材料要翔实,从他在衙门里的对头那里入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等那名护卫走到门口,李宏宇的眼前闪过一道寒芒,沉声吩咐道,对杜兰亭危害最大的人自然是他身边的同僚,虽然对方不可能知道杜兰亭的所有秘密但只要能确定其跟一件贪腐案子有关,那么足以让巡按御史定他的罪责。
由于有着最为繁华富庶的市面,故而扬州是大明生活节奏最快的城市,短短几天后,海外贸易供货商配额竞拍大会的事情就被城里的百姓淡忘,大家开始关注新的奇闻异事。
李宏宇依旧在扬州城里唿朋唤友,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他要趁着天下商贾云集扬州的宝贵机会拓展在商界的人脉,要想掌控住大明商界首先必须融入进这个圈子将各方势力逐个击破,只有这样众商贾才会以他马首是瞻。
杨怜儿自从那天被新军士兵从酒楼带走就音讯全无,三公子用尽了全身解数打探也不知道她的下落,这使得三公子暗自感到担心和着急,他的心里还是无法放下杨怜儿。
李宏宇自然不会担忧杨怜儿的处境,他很清楚杨怜儿去了哪里,因为这就是他安排的。
杨怜儿当天被新军士兵带去扬州府衙见钦差大人,在客厅里整整等了一下午,然后被带进了一间厢房休息,辗转难眠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杨怜儿就被新军士兵安排上了一辆马车,一路疾驰,等马车停下她知道到了淮安。
在淮安的漕运总督衙门,杨怜儿见到了被软禁在一个院子里的杨啸天夫妇和两个兄长以及杨家的家眷,看上去都没有受到伤害。
这使得她不由得稍微安心,看来李宏宇先前打探来的消息很准,竟然能知道杨啸天等人并没有在牢里受苦。
见到家人后,杨怜儿还以为她也要被软禁在这里,不成想送她前来的一名新军军官向杨啸天宣读了一道公文。
公文里,赌场的案子已经结案,钦差大人决定严惩当晚在赌场冒犯了新军的漕帮肇事者,不过此案与杨啸天无关故而决定放了他,同时让其好生约束下属。
这使得杨啸天和杨怜儿等人一头雾水,不知道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前还恨不得将杨啸天的势力一网打尽,如今忽然之间竟然要放了他们。
“杨帮主,你们可以走了。”宣读完了手里的公文后,那名新军军官一侧身,向杨啸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敢问这位军爷,为何钦差大人会改变了心意?”杨啸天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重获了自由,随后向那名军官一拱手,试探性地问道,他无法理解李宏宇态度的突然转变。
“钦差大人说了,杨帮主有一个好女儿,虽然有些蛮横不讲理但为了杨帮主的事情风餐露宿,劳苦奔波,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孝女。”
新军军官闻言望了一眼立在一旁搀扶着卢氏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