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
一艘挂着黄旗的大船沿着河道顺流而下,沿途的船只看见船上的黄旗后纷纷让路,按大明定制只有皇帝派出的钦差的船上才能挂黄旗,其余船只自然要避让。
船舱里,李宏宇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娜仁托雅跳的蒙古舞蹈,娜仁托雅一身蒙古族盛装,衬托得更加娇艳美丽。
经过这短时间的休养,娜仁托雅已经从迎春阁时间里恢复了过来,又变成了活泼开朗的性格。
实际上,就在李宏宇启程后的第二天,万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在菜市口处死了那三名企图强暴娜仁托雅的宛平县县衙大牢的狱卒,负有直接责任的牢头被打了三十大板后充军,而驭下不严的赵平被撤职查办,黯然离京回乡。
万皇帝之所以下如此重的手,除了安抚娜仁托雅外,还与娜仁托雅的郡主身份有关,如果不严惩肇事者的话那么大明的礼法何在?
这次南下之行李宏宇本不想带女眷,不过娜仁托雅不远千里来找李宏宇自然不想跟他分开,况且她也对繁华富庶的江南充满憧憬和向往,故而李宏宇就带上了她。
娜仁托雅跟秦月和柔儿不同,自幼生活得无拘无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礼仪束缚,做起事情来通常随心所欲,否则也不会从草原跑来京城找李宏宇,李宏宇担心要是不带她的话她会偷偷跑去,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莲儿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翩翩起舞的娜仁托雅,她现在已经是娜仁托雅的贴身丫环,由于其聪明乖巧懂得人情世故,故而有她在娜仁托雅身边李宏宇很放心。
“大人,淮安到了!”
娜仁托雅一曲舞毕,李宏宇微笑着鼓掌,这时,马祥麟从门外进来沉声禀报道。
“过了淮安就是扬州。”
李宏宇闻言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笑着说道,“淮安与扬州一样,是运河沿线的四大名城,想必也是繁华富庶之地,咱们上岸看看热闹。”
“嗯!”娜仁托雅闻言眼前一亮,连连点着头,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她已经坐了一路的船早就想上岸了。
淮安城里最有名的莫过于漕运总督衙门和漕运总兵衙门,大明为了管理京杭运河的运输在淮安设立漕运总兵衙门和漕运总督衙门,一文一武,权力极大,但凡运河上的事务皆归其管。
因此,淮安是运河漕运的好中心枢纽,李宏宇之所以要上岸自然不会是看热闹,而是有事要找漕运总督衙门和漕运总兵衙门。
“来了,来了!”忙碌的淮安码头上,一群文武官员三五成群地聚在那里说着话,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纷纷打起精神列队相迎。
不远处的河道上,李宏宇乘坐的大船出现在了众官员的眼前,很显然他们特意在这儿迎接李宏宇。
按照官场上的规矩,皇差每到一地后当地的官员都要前来迎接,这是官场最基本的礼节,所以淮安的官员早早地等在这里迎候李宏宇。
站在众官员前面的人自然是漕运总兵汪成铭和漕运总督赵一展,永乐元年,明成祖设立了漕运总兵一职,由勋贵担任,率十二万漕兵负责漕运。
不过,五十年后,景泰皇帝设立了由文官担任的漕运总督,与总兵同理漕务,称为文、武二院,二者享有同等的权力。
每年年初,总漕巡视扬州,经理瓜洲和淮安的漕船过闸事宜,总兵到徐州督管漕船过百步洪、徐州洪等,同理漕参政管押赴京事项。
随着文官集团在大明朝堂上的崛起,漕运总兵逐渐被漕运总督所压制,渐渐沦为了漕运总督的附庸,其麾下的十二万漕兵也成为镜花水月,缺额严重。
故而,史上,天启元年时朝堂上的文官集团怂恿年轻的天启皇帝裁撤了漕运总兵一职,只留下了漕运总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