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身为朝廷的命官竟然纵容手下行凶,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良善,可把大明的律法放在眼里?”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张翰回过神来,对于李宏宇的傲慢姿态感到异常恼火,再怎么说他也是官场上的前辈资比李宏宇深厚多了,故而面色一沉,阴沉沉地瞪着李宏宇喝问道。
张翰在京城官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监察御史在明朝本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如今随着万皇帝刻意减少言官,监察御史御史的人数只有一半左右,这使得监察御史在朝堂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以朝堂上的党争为例,言官是各派系的重要支撑力量,要是张翰不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的话那么他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的官场上混?
“本官当然把大明律法放在眼里了,否则的话本官会让人一把火烧了这里。”
李宏宇可不会给张翰翻盘的机会,闻言冷笑了一声,瞪着张翰高声说道,“敢问张大人初来乍到,不明事由的情形下如何一口咬定我新军将士是欺压良善的强盗?”
“这……”张翰见李宏宇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他确实不清楚迎春阁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监察御史虽然难缠但言官中最厉害的是翰林,翰林不仅是言官之首还是士大夫的中流砥柱,故而在朝堂上的权威要高于同为言官的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
只不过,与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相比,在朝堂上处于超然地位的翰林通常都自恃身份轻易不会参与朝堂上的争斗,而且大部分人都专心于做学问上,明朝官方的史籍典册都是出于翰林之手。
但这并不意味着翰林就好招惹,翰林不仅弹劾的分量可比御史重得多,而且更接近皇帝,谁更容易得到皇帝的恩宠也就可想而知了。
再者说了,张翰现在面对的是李宏宇和赵欣两个翰林,等于牵动了朝堂上的楚党和齐党,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如果搁在平常,张翰或许会退一步息事宁人,不过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岂会临阵退缩,那样的话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在京城官场立足?
“这些人难道不是被你们新军打伤的吗,他们可都是平民百姓,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被你们下这么重的手?”因此,张翰的脸色变了几变后,指着躺在地上呻吟着的那些大汉问道。
这次跟着刀疤脸前来的大汉都是在市面上厮混了多年的混混,社会阅他们已经见识了新军士兵的厉害自然不会傻到站起来再度挨揍。
“各位父老乡亲,告诉张御史,是我们新军先动的手,还是这些凶徒先动的手?”
李宏宇闻言冷笑了一声,抬头望向了四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高声喊道。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张翰连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要为那些混混出头,在李宏宇看来这简直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百姓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一是没想到李宏宇会征询他们的意见,二是惧于刀疤脸等人的淫威不敢开口。
“哼!”张翰见百姓们鸦雀无声,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冷笑,他才不相信这些胆小怕事的百姓敢得罪刀疤脸等****混混。
“是那些混子们先动的手!”不过下一刻,一个声音就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这使得张翰脸上的神色为之一滞。
“对,是那些混子先要打人的。”紧跟着,人群中响起了一个附和的声音。
“是混子们先动的手!”人群的情绪随即被这两个声音点燃,百姓们纷纷开口喊道,颇有群情汹涌的态势。
李宏宇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的张翰,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刀疤脸虽然凶名在外,不过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私下里那些人巴不得报仇,故而这次有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了。
“张御史,你可听见了,是这些凶徒先动的手,一发不发地就袭击了我们新军的将士,这可是意欲谋反的罪名,可你竟然说新军将士们欺压良善,敢问张御史认为新军的将士应该逆来顺受任由他们羞辱?”
见张翰面色阴沉地立在那里,李宏宇率先开口,意味深长地问道。
“本官不知此情,既然这些凶徒袭击新军的将士那么被打是咎由自取。”张翰的脸色变了变,面色阴沉地向李宏宇说道,“不过本官觉得京城乃天子脚下,这些凶徒恐怕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衅新军,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张大人,本官只负责拿下这些袭击我新军将士的凶徒,至于其为何这样做就不是本官所要考虑的话,相信有司衙门会查清缘由。”
李宏宇知道张翰是在给刀疤脸大汉等人开脱,于是冷冷地说道,他才不会在此事的动机上与张翰纠缠,这样的话反而被张翰占据了主动。
“敢问李编撰,不知这迎春阁究竟如何得罪了李编纂,竟然要使得李编纂调遣新军砸了它?”
张翰闻言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失望,李宏宇并没有往他设好的圈套里跳,随后语峰一转有些阴森地问道,无论迎春阁犯了什么错李宏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