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这是要作伪证!”
孟石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虽然他并不认字但很显然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是他认罪的“口供”,因此望着那名手里拿着按好手印纸张的大汉喊道,眼神中满是慌乱的神色。
显而易见,沈家的人可不会跟他讲什么道义和规矩,他们的目的是给沈少强脱罪。
“是不是伪证你说了不错,要看县太爷如何去判。”那名大汉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口供递给了罗班头。
“送他上路。”罗班头瞅了一眼上面的手印,把口供叠好塞进了怀里,然后盯着孟石冷冷地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孟石顿时大吃了一惊,心中浮现出了不祥的预感,即便再笨的人都不会认为罗班头等人在拿到假口供后会留着他的性命。
这时,一名大汉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罗班头望了一眼那碗水,冷冷地说道,“这碗水里加了从西域花高价买来的毒药,无色无味,仵作根本就查验不出死因,今天你能享用到也是你的福气!”
说着,罗班头摆了一下手,几名大汉就一拥而上,摆开孟石的嘴巴插进了一个倒香油时用的铁漏斗,把那碗加了毒药的水一股脑倒进了漏斗里,直接送进了奋力挣扎的孟石喉咙里。
当大汉们把铁漏斗从孟石的口中取出时,孟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在那里不停地干呕着,想要把喝进胃里的毒药吐出来,可惜用尽了全身的解数也未能成功。
“你死的不冤,我家少爷没有杀人,那么肯定就是你杀的了。”
罗班头抬步走到在那里干呕的孟石面前,凑到他的耳旁低声说道,“像你这种恶人,等下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肯定会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就好好享受你未来的地狱生活吧!”
孟石闻言不由得抬起了头,一脸惊恐地望着罗班头,大明的百姓很多都相信鬼神之说,尤其是信因果,故而被罗班头一说他的心中顿时感到莫名的恐惧,要知道他可不想进入十八层地狱。
与此同时,孟石感到一股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煳,心中顿时大惊,知道罗班头口中的西域毒药起了效用,于是使劲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
可惜的是他的抵抗在那个西域毒药面前没有任何效用,很快孟石就失去了神智,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很显然,李宏宇肯定不会毒死孟石这个重要的涉案人员,所以孟石喝下去的只不过是蒙汗药和曼陀罗散的混合药物而已,只会使得他昏睡以及神智模煳,根本就要不了他的性命。
“把他带走。”等孟石被确定昏睡过去后,李宏宇和赵欣从货物后走出来,望了一眼垂头酣睡的孟石,沉声向罗班头说道。
罗班头闻言笑了笑,招唿手下的手下的差役解开绳子抬走了孟石,跟着李宏宇和赵欣一同去了县衙。
此时此刻,灯光昏暗的县衙大堂里阴气沉沉、烟雾缭绕,一群穿着牛头马面等地域鬼怪戏服的戏子正在那里摆弄着所用的道具,堂堂的清源县县衙大堂已经成为了阴森的阎罗殿,原本挂在大堂上的“明镜高悬”的匾额也换成了“阎罗殿”三个大字。
当然了,现场最引人注目的人自然就是身穿阎罗王服饰的中年戏子了,正在那里指挥着人们布置大堂里的场景,想要大堂尽量像传说中的阎罗大殿。
反正也没人见过阎罗大殿是什么样的,所以人们自然要根据现实中的衙门来想象阎罗殿的模样了。
“吴班主,准备得如何了?”李宏宇和赵欣进了大堂上,满意地扫视了一眼现场的布景,然后沉声问向了那名假扮阎罗王的戏子。
“解元老爷,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名中年戏子闻言向李宏宇一躬身,笑着说道。
这个吴班主就是给赵家唱戏的戏班的班主,被李宏宇请来演一出夜审孟石的好戏,吴班主自然愿意帮这个忙,既有钱可拿还能扬名,可谓是一举两得。
“等下可就拜托了。”李宏宇向吴班主拱了一下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解元老爷,这是小的们应该做的事情。”吴班主闻言连忙躬身回礼,嘴角挂着一丝兴奋的神色,说实话戏子地位低下他根本想到李宏宇会找戏班来帮忙。
而且,如果按照李宏宇的计划审清了案情,那么以后他准备将审问的过程改编成戏曲,肯定深受人们的喜爱。
李宏宇闻言笑了笑,领着赵欣去了大堂后面用以休息的后堂,只见屋子里坐着十来个人,正在那里喝茶聊天。
除了杨贺、沈云天和张老爷外,其余的人是清源县德高望重的乡老,专门来监督案子的审理。
“李解元、赵亚元,事情准备得如何了?”见李宏宇进来,杨贺连忙起身迎了过去,神色关切地问道,在他看来案子的成败在此一举。
“大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大人静观其变即可。”李宏宇向杨贺一躬身,不动声色地说道。
杨贺闻言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后坐回了座位,李宏宇和赵欣坐在了他左下首的两个座位上,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