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当时在镇子里逛了逛,想要看看有没有活干,所……所以回去晚了。”青年闻言怔了怔,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随后连忙开口解释道。
“好,你把当天找活的情形说出来,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李宏宇的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自然看出来青年是在撒谎,于是冷冷地说道,“事情才过了三四个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解……解元老爷,小的确……确实是记不清了。”青年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讪笑着向李宏宇说道,短时间之内让他如何来编造下面的谎言?
“本解元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么就等着被知县大人严惩吧!”
李宏宇闻言面色一沉,冲着一旁的牢头沉声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好生看管,不要让他受了委屈,届时知县大人要亲自在公堂之上审问他,本解元倒要看看在公堂上谁会相信他那低劣的谎言。”
“他的家人是否也在牢里。”说着,李宏宇想起了一件事情。
“回解元老爷,悉数在押。”立在那里的老头连忙躬身回道。
“那就好,本解元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他们中肯定有人知道一些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撬开他们的嘴巴。”李宏宇闻言点了点头,冷冷地嘱咐道。
“解元老爷放心,小心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牢头闻言满脸堆笑地回答,刑讯逼供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
说着,牢头挥了一下手,两名狱卒走上前架起那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就向外走。
“解元老爷,解元老爷,小人招,小人都招,小人当晚应了孟石的邀请去他的瓜田喝酒,结果醉得一塌煳涂,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过来。”
没走上几步,那名神色惊惶的青年忽然用力挣脱了身边的两名狱卒,返身走回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李宏宇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小人开始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来孟石找到小人,说县衙为了破案会拿人顶罪,很有可能会找他们曾经在张家做过的花匠麻烦。”
“他说,为了避免小人受到牵连让小人否认去过他那里,由于当时小人赶到和离开的时候正值中午,地里没人看见小人,所以小人惧怕这下就答应了他。”
青年越说越激动,最后以头触地哭道,“解元老爷明察,小人只是去喝了一趟酒,真的跟案子无关,并不是孟石的同党。”
“你买酒的钱从何而来?”李宏宇闻言不由得与一旁的赵欣对视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面色一整沉声喝问。
“回解元老爷,是孟石给的小人钱,他要请小人喝酒,让小人买了酒菜后去瓜田找他。”青年闻言抬起头,一五一十地回道。
“既然你是中午去的瓜田,为何在那里待了一天?”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青年家境贫寒哪里有钱买酒菜,因此钱一定是孟石给的。
“小人喝足了,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青年苦笑了一声,一脸无奈的回答,早知道他那天中午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醉了一天!”赵欣闻言柳眉顿时微微一蹙,这有些太不合常理了,通常而言中午喝醉的话晚上就会醒过来,再不济第二天上午也会醒,岂能睡到中午。
“你喝了很多酒吗?”李宏宇不动声色地问道,看来这个青年被孟石给算计了。
“也不算多。”青年闻言摇了摇头,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一斤的酒量,当时顶多喝了五两,不知为何醉得那么厉害。”
“五两酒醉了一天,难道你就不觉得酒里有问题?”李宏宇见青年一副疑惑的样子,于是开口提醒道。
“解元老爷,你是说孟石在酒里动了手脚?”青年闻言怔了一下,有些愕然地望向了李宏宇,他对孟石太过信任,以至于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现在一想还真的很有这个可能,否则他岂会无缘无故地就醉了。
“是与不是,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李宏宇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若想不被牵连进案子里去,那么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让尽可能多的人给你作证。”
“小人明白,一定如实招供。”青年闻言连连点着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过来,一旁案桌前的文书有条不紊地记录着他的口供。
县衙后堂,杨贺皱着眉头翻看着那名青年的口供,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形来看这个青年被孟石个骗了,无形中成就了孟石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原因很简单,乡下六七月份由于天气炎热,故而农人们通常趁着清早凉快的时候下地干活,而这个时候清源县的城门还没打开,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孟石,还以为在草棚里打鼾的人就是他。
等到上午天气变得炎热后,地里的农人会回家歇息,这个时候孟石就能神不知故不觉地回瓜田。
“如此看来,这个孟石就是杀人凶手,本官这就提审他,一定会让他俯首认罪。”看完了手里的口供,杨贺抬头望向了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李宏宇和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