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明月阁的一个厨子有异动,这几天不仅还上了欠赌场的赌债,而且还在赌场赌得很大。”
晚上,李宏宇一回家,等候在前院客厅里的王铁牛就沉声禀报道,“我查了一下,那个厨子是赌场的常客,明月阁的案子发生后一直没去赌场,直到这个月初才再度在赌场出现,然后就变得大手大脚起来,好像发了一笔财。”
“那个厨子叫什么?”李宏宇眼前亮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阿牛,他是本地人氏,父母双亡,以前娶过一个媳妇,不过在赌场里输掉了,后来再也没有娶妻,一直一个人过。”
王铁牛已经打听到了那名厨子的信息,有条不紊地回答,别看他外表粗犷但办起事情来还是比较细腻周到的。
“盯好他,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沉声叮嘱王铁牛道,毫无疑问这个王铁牛身上有着重大的嫌疑。
如果李宏宇没有记错的话,乡试前堂审明月阁一案时,仵作对徐韬的验尸表明,徐韬身上中的那几刀力大而沉且伤口齐整。
很显然普通人是无法做到这一点,可如果换做经常杀鸡宰羊的厨子,那么无疑就有很大的可能。
李宏宇有一个感觉,随着陈阿牛的出现,明月阁一案已经开始出现了转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李仁河的离开使得陈阿牛丧失了警惕心理,进而露出了破绽。
实际上,李宏宇早就猜到凶手肯定在明月阁里有同伙,否则不会无声无息地杀了徐韬,这表明对方不仅对明月阁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还有安全的藏身之所,即便是偶尔被人看见也不会引发外人的怀疑。
而陈阿牛完全符合李宏宇所设想的条件,因此李宏宇绝对不会放过如此重要的一条线索,一定会追查下去。
第二天晚上,李宏宇早早地就去了昨天与方云喝酒的那个酒楼,在同一个雅间等待着方云和王鸿运的到来,或许从王鸿运那里他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李宏宇没等多久雅间的房门开了,方云和王鸿运谈笑着走了进来,他见状微笑着起身相迎。
当看见李宏宇后,与方云谈笑着的王鸿运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是一滞,显得非常意外,要知道因为徐韬的事情他跟李宏宇算得上半个仇家。
随后,王鸿运不解地望向了方云,方云应该清楚他跟李宏宇之间关系并不融洽才对,可方云还是把他带来了。
“王兄,既来之则安之。”方云知道王鸿运现在肯定一头雾水,于是笑着把他按坐在了酒桌旁。
“王兄,今天把你请来是有事要请教,还望王兄能够释疑。”等店里的伙计把酒菜上齐后,方云拿起酒壶给王鸿运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方兄有话尽管直言,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鸿运闻言不由得面露疑惑的神色,望了一眼坐在酒桌对面的李宏宇后正色说道。
“王兄,徐兄当晚在明月阁与李宏宜他们冲突的时候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方云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李宏宇满上,不动声色地望着王鸿运问道。
“咦!方兄如何知道此事?”王鸿运闻言不由得怔了怔,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寥寥无几。
听闻此言,方云的眉头顿时就皱了皱,由此看来李宏宇所言非虚,徐韬当时确实被人踹了一脚。
“可知是谁踹的?”随后,方云有条不紊地地继续追问。
“当然是李宏宜了,否则的话我表哥如何会打他耳光,这种偷袭行为实在是小人之举!”王鸿运瞅了一眼李宏宇,冷冷地说道。
“这件事情怎么从未听你提及?”
方云闻言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问道,虽然他有些不愿意承认,但事态的发展正是朝着李宏宇预期的那样发展,这使得颇为自负的他感到有些失落。
“这……”王鸿运不由得望了李宏宇一眼,面有难色,似乎有所顾虑。
“王兄,有什么话尽可直说,李兄此次前来并无恶意。”方云见状微微笑了笑,开口安慰道。
“实不相瞒,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寥寥无几,我之所以隐瞒下这件事情是不想让李宏宜在公堂上有脱罪的由头。”迟疑了一下,王鸿运一咬牙,开口回答了方云。
“这件事情跟李宏宜脱罪有什么关系?”
方云闻言顿时就明白了王鸿运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望了一眼李宏宇,见李宏宇眉头微微皱着意识到李宏宇也清楚王鸿运这样做的原因,但他要让王鸿运自己把原因给说出来,于是故作不解地问道。
“如果是李宏宜先挑起事端的话,那么外人就有可能不会认为李宏宜会因为嫉恨那一巴掌杀了我表哥,故而借此脱罪。”
王鸿运再度看了一眼李宏宇,犹豫了一番后一咬牙说道,“幸运的是李宏宜做贼心虚,在公堂上没提那一脚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方云早就猜到了这一点,闻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后看似随意地问道,“王兄,你怎么想起这件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