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遇到了一样的困扰,毕竟围困武昌卫是她发起的,她也不方便跟方云、沈伯诚和杨仁孝相争,故而跟李宏宇商议后选择另外一个冷门《礼记》的题目作答。
另外,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都对四书五经的答题的字数有要求。
按照大明成化年间的定制,三道“四书”题里,每道题最低两百字,最高可达六百字;五道“五经”义里,每道最低三百字,最高五百字,一旦不符合字数考卷就会作废。
由于乡试第一场至关重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可谓是乡试的决战,关乎着考生们能否桂榜题名进而得到踏入仕途的机会。
因此,乡试中的作弊也主要集中在这一场。
例如,那本字体如跳蚤一般的《五经全注》以及四十余万字的黄绢就是为了第一场考试准备的,可谓煞费苦心。
与这种小抄相比,有的考生采用更高级的作弊方式,提前就背好了数篇文章,届时只要从中挑选一篇最贴近考题的文章作答即可,由于这种作弊方法非常隐蔽故而通常而言在考试的时候很难发现。
但这种方式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如果其所选的文章贴近考题尚好,要是离题万里的话那么考官也会把这种考卷给淘汰下去,有时候还会追究应试者的责任,毕竟为了夺取功名有些人明知文不对题也会抱着侥幸的心理作答。
所以,考前押题就显得非常重要,运气好押中了考题作答起来就顺利很多,否则就只有临场发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答。
不得不说,科举虽然是古代一种比较公平、先进的选才方式,使得寒门子弟能够踏入仕途,不像朝鲜王国那样朝政由两班贵族把持以至于朝堂上暮气沉沉。
但它也有着很大的弊端,除了禁锢住读书人的思想以及影响自然科学的发展以外,考试中的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一是押题是否正确,二是答题是否合考官的胃口。
按照考生作答的流程,通常先作答“五经”题,很显然“四书”题的八股文要比“五经”题难得多。
李宏宇很快就答好了“五经”中的《春秋》题,不过是对《春秋》中语句的注释讲解而已,这丝毫也难不倒他。
随后,李宏宇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三道“四书”题目上。
按照定制,制艺的题目,也就是八股文的题目只取自“四书”,考官任取“四书”的某一句或一段作为题目,考察考生对该段经义的理解。
《论语》的考题是“百姓足,君孰于不足”;
《中庸》的考题是“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
《孟子》的考题是“与人为善,解民倒悬”。
李宏宇凝视了三道题目一会儿后,视线落在了《论语》的考题“百姓足,君孰于不足”上,很显然从意境上而言《论语》的这道题最为上乘。
刘东福无疑是幸运的是,李宏宇给他的那篇八股文贴近《孟子》的考题,如果刘东福其他的科目考得不是太糟糕的话,那么他这次乡试有很大希望中举,这就要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因为八股文有专门的定制,故而正文的第一句是“破题”,所谓的破题,通俗的理解就是分析题目,也就是说本文主要讲些什么。
八股文的破题规定只用两句,有时候会出现有一个长句中有略顿处的现象,因此看上去像是三句。
“破题”对八股文可谓非常重要,作为“破题”的两句话既要概括题义、解释题义,但又不能直说题义,通俗而言既透彻又概括。
对于考生们而言,好的“破题”往往会给批卷官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这样后面的内容即便是有些瑕疵也无伤大雅,可谓是八股文的灵魂。
李宏宇琢磨了一番后,提笔在考卷上写下了“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以这两句作为“破题”。
“破题”之后就是“承题”,“承题”就是承接“破题”的要点,再加以补充说明,使论点更加明、圆满。
紧接着,李宏宇没有丝毫犹豫,挥笔写下了“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已告哀公”,作为“承题”。
承题后面还有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六个部分,加上破题和承题就是八个部分,是八股文的制式。
值得一提的是,后四个部分每部分都要由两段排比对偶的文字组成,合起来共八段对偶的文字,每段俗称一股,故而也称八股对偶的文字,这即为八股文名称的由来。
八股文要用圣人的口吻说话,后四个部分的四副对子平仄对仗,切忌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来亵渎圣人,否则下场将很惨。
“闾阎之内,乃积乃仓,而所谓仰事俯蓄者无忧矣。田野之间,如茨如梁而所谓养生送死者,无憾矣。”
写完了起讲和入题的部分后,李宏宇的起股也很快完成,上联三句,下联三句对仗工整。
有了起股如此好的开头,中股、后股和束股部分的对仗句子并没有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