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孝明自然清楚陈老爷这是丢车保帅,心中暗自感到不屑,陈老爷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局势,这次陈家可在劫难逃。
“陈轩德,你先前所言是是何意?”等陈老爷一行人来到近前,卢孝明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知府大人,刚才在下的管家向在下坦白,说其在张老汉的案子里为了讨好在下的次子陈虎安排人诬陷张家的人,在下知道后大吃一惊,知道事态严重,故而将其绑来见大人。”
陈老爷闻言向卢孝明一躬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了陈管家,在他看来卢孝明毕竟不久前才收下了他的一份大礼,因此应该不会咄咄逼人,这样他就有了一条生路。
“知府大人,小人知罪,望大人责罚。”这时,陈管家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低头认罪,他不过是陈老爷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陈轩德,你说你不知此事?”
卢孝明冷冷地望着陈老爷问道,看来陈老爷现在还没有分清局势,如果李宏宇和赵欣不在的话他能蒙混过关,可如今李宏宇和赵欣一同坐镇,这个借口也就太荒唐可笑了,难道朝廷重臣是那么好骗的?
“回知府大人,在下确实不知。”陈老爷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撇清了关系。
卢孝明闻言心中顿时一声冷笑,不过他可不想跟陈老爷在这里图费口舌,要想证明陈老爷牵涉进张家的案子并不容易,不过陈老爷犯下的事情多了,他没有必要抓住张家的案子不放。
“陈轩德,张家案子的实情如今已然明了,至于你是否涉及此案本官自会查清楚!”
因此,卢孝明沉吟了一下,然后语峰一转盯着陈老爷问道,“陈轩德,本官近来接举报,说你借着为衙门收渔税之际大肆盘剥渔民,把渔税提高数倍,此事是否属实?”
“知府大人,这是污蔑之言,由于衙门每年的渔税都难以收齐,故而在下就帮着衙门收缴,每年都足额上缴衙门,绝无从中渔利之举,望大人明察。”
陈老爷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卢孝明忽然之间会问到渔税上,虽然感到震惊但毕竟阅丰富,很快就稳定下来慌乱的心神,故作镇定地向卢孝明沉声说道。
“是吗?”
卢孝明闻言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陈老爷,“你为官府收税本是仁义之举,可本官已经查证,你手下的人所收的渔税达到了官府额定的数倍,已经有不少渔户为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你可知罪?”
“知府大人,在下对此事一无所知,一定是在下的那些手下背着在下这么做的。”
陈老爷此时已经预感到事态不妙,感觉卢孝明这次好像是动真格的了,摆出了一副置他于死地的架势,于是一咬牙,面色铁青地高声回道,他可不会愚蠢到承认那些罪行,那可是足以令他掉脑袋的大罪。
很显然,陈老爷只要一死的话那么陈家必然树倒猢狲散,顷刻之间就土崩瓦解,而且他所犯下的罪行足以牵连到整个陈家,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
“回大人,是小人做下的,那些渔税是小人瞒着老爷私自加收的。”这时,跪在那里的陈管家忽然开口说道,主动把罪责揽了过来,反正张家的案子已经使得他要被砍头,故而不在乎多一项罪名。
换句话而言,陈管家现在已经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了。
“哼,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岂能做得了这个主?那些渔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卢孝明闻言顿时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望着陈管家说道,以陈管家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无法掌控住鄱阳湖的整个渔税。
再者说了,就算陈管家想这样做也不可能实现,因为这件事情涉及面非常广,肯定会走漏消息被陈老爷得知。
然而,这些年来陈老爷并没有阻止陈家的那些人多收渔税的恶行,这就意味着他故意对其进行放纵,一定是幕后主使,显而易见陈老爷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一大笔钱从眼前飞走。
“知府大人,此事就是小人做下的,与我家老爷无关,知府大人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陈管家闻言连忙高声说道,再度把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想要陈老爷从中脱身。
“好吧,既然你说这事儿是你做下的,那么你收来的那些钱去了哪里?”
见陈管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卢孝明冷笑着问道,他就不相信陈管家能自圆其说,那些钱肯定流进了陈家的账房。
“这……”
果然,陈管家闻言顿时语塞,事发突然他哪里能想好这些细节,随后咬了咬牙关冲着卢孝明说道,“我怕老爷知道渔税的事情,于是把那些钱都花了。”
“花了?”卢孝明闻言再度冷笑了一声,盯着陈管家说道,“你可知道那些钱有多少?岂是你一句花了就能了事的?”
“卢知府,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否则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听闻此言,陈老爷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开口警告卢孝明,毕竟他手里还握着卢孝明受贿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