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可是想要要了你的命!”
见李宏宇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像真的想要给他委以重任,司马泽一脸狐疑地望着李宏宇,要知道李宏宇这样做无疑是养虎为患。
“正是因为你看出了在下是福王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并且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所以才更适合广州府的职位!”
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朗声向司马泽说道,“如果武威侯能当机立断采纳你的意见,那么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人就是福王了。”
他已经知道了司马泽向张泉建议杀了他的事情,张广一倒那些追随张广的人为了戴罪立功纷纷出卖张广等“罪魁祸首”,其中就包括司马泽的这件事情。
不过,李宏宇并不介意此事,反而看出了司马泽敏锐的目光以及果断的性格,正适合去广州府打拼。
“你就不怕我暗地里下绊子扯海关司的后腿?”司马泽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的心胸竟然会如此广阔,良久抬头望向了李宏宇。
“司马兄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一定会为广州府的百姓谋取福祉。”李宏宇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届时司马兄真的嫉恨以前的事情对广州海关分衙处处掣肘,那么在下也是认了。”
司马泽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感到惭愧,意识到他小觑了李宏宇,李宏宇远比他想象的要心胸宽广,并不介意任用他这个敌人。
这也使得司马泽无形中卸去了身上的沉重压力,如果有李宏宇保他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平安度过这一劫。
李宏宇离开诏狱的时候步履轻松,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对跟司马泽的这次见面非常满意,司马泽已经在他的劝说下答应到广州府任职,剩下的事情就是让司马泽脱离目前的是非漩涡。
在李宏宇的暗中周旋下,几天后司马泽被从诏狱里放了出来,依照查办此案的官员的说法,司马泽与张广之间并无深交,没有参与张广的造反,故而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司马泽离开诏狱后感觉他好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先前的遭遇犹如梦中一样,然后登门拜访李宏宇,他又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自然要向李宏宇道谢,要不是李宏宇的话他恐怕要在秋决的时候被处斩。
吏部很快给司马泽下发了任命的公文,委任他担任广州府的推官,走上了外放的道路。
其实,司马泽现在想留在京城也不可能,他可是受张广案子牵连的人,留在京城的话也没什么好前途,不如外放做官,或许能打拼出一片崭新的天下来。
自从朱常洛登基后,李府可谓门庭若市,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前来拜见,络绎不绝。
李宏宇对此是无可奈何,自己跑到翰林院躲清闲去了,把应付的差事交给了家里的秦月。
与此同时,李宏宇密切关注着紫禁城里的动静,朱常洛登基后没几天就病倒了,一直在乾清宫里休养,朝中的政务由万历皇帝任命的辅臣处置。
除了李宏宇外,谁也没有想到正值壮年的朱常洛竟然在登基后会患上一场大病,而且都认为朱常洛的病没什么大碍,再怎么说朱常洛还年轻。
因此,在辅臣们的建议下,朱常洛登基后不久连下三大诏书,成为了其在历史上的绝唱。
第一道诏书,朱常洛下旨罢免了派往全国的矿监和税使,停止任何形式的采榷行为。
这道圣旨一出京城的文官们是欢呼雀跃,他们与万历皇帝因为矿监和税使的事情斗了这么些年,终于被朱常洛给废除了,将那些担任矿监、税使的宦官们悉数调回京城。
李宏宇对此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暗中苦笑,他实际上是反对撤除矿监和税使,因为如此一来皇帝的内库就失去了重要的资金来源,以后遇到事情的事情内库如何调拨款项。
至于大明户部的国库,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应对突发的天灾人祸,只能依靠皇帝的内库去赈灾济难。
伴随着矿税的废除,那么势必有一项大明的税收会增加,否则如何来维持官府的正场运作?
明清时重要的税赋有两种,一是农税,二是商税,商税与朝中的文官集团关系密切自然不可能增加,连万历皇帝对此都无可奈何。
因此,随着泰昌帝废除了矿税,那么朝廷势必要以农业税来填补,而大明缴纳农业税的人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贫苦农民,无疑使得他们的生活更加困苦。
泰昌帝的第二道诏书与军队有关,以万历皇帝遗诏的名义,发内帑数百万两来犒劳九边将士,使得军心大振,皆大欢喜。
李宏宇对此唯有摇头苦笑,内帑的银两并不富裕,泰昌帝一下子拿出了那么多银子来犒劳边防将士,这么大的一笔资金窟窿要如何填补?
因此,在李宏宇看来这道诏书虽然看似安抚了边防将士,但无疑间接加剧了农业税的征收。
至于泰昌帝的第三道诏书,则与内阁有关,由于内阁只有方从哲一名阁员,故而泰昌帝增选了几名阁员,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原内阁首辅、东林党魁叶向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