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说来惭愧,遗诏现在不在下官的手里,下官现在正在全力把它找回来。”
听了赵欣的解释后高副千户顿时面露愧色,向赵欣一拱手后躬身说道,“只要能放了府衙大牢里的那些白莲教徒,下官就能把遗诏拿回来。”
高副千户本来不相信赵欣知道遗诏的事情,因为赵欣是李宏宇的密友,赵欣如果知道遗诏那么李宏宇肯定也知道,而遗诏是跟李宏宇有关,所以万历皇帝绝对不会告诉赵欣。
赵欣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拿高副千户的“失踪”做起了文章,说是高副千户“失踪”后有人通知了她,这样的话高副千户就不会起疑心。
“与你夫人有关?”见高副千户完全没有怀疑她,赵欣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李翰林,下官为了确保遗诏的安全让下官的内人带去娘家藏了起来,谁成想被白莲邪教的人给盯上了,抓了下官的内人,除了下官的内人外即便是下官也不知道遗诏在哪里,所以下官不得不被那些白莲邪教人威胁,跟着他们来河间府救人。”
高副千户闻言脸色变了几变,他没想到赵欣竟然知道遗诏的事情,不过随后也就释然了,如果不是赵欣的话恐怕陈文道对那些白莲邪教教徒的态度会改变,因此向赵欣一躬身,郑重其事地拱手说道,“下官自知犯下了大罪,等找到遗诏后让大人责罚。”
京城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河间府,高副千户自然清楚太子现在处境危急,按照万历皇帝的吩咐他在张惟贤被福王软禁后就应该带着遗诏去山海关去调新军,不过由于遗诏不再他手里,他现在只能坐视太子陷入困境,心中自然无比自责。
“你夫人不会泄露遗诏的事吧?”赵欣现在哪里有治高副千户罪责的心思,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神情严肃地望着高副千户问道。
“禀大人,下官的内人自幼读过几年书,知道什么是忠君报国,遗诏关乎大明江山社稷,她知道事情的严重即便是一死也不会透露遗诏的事情。”
高副千户闻言摇了摇头,连忙矢口否认,“否则的话下官也不会把遗诏交给她。”
“遗诏的内容是否跟新军有关?”
赵欣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盯着高副千户问道。
如果高副千户的夫人泄露了遗诏的事情的话,那么白莲教的人肯定会借此要挟河间府府衙人,再者说了,白莲教的人岂会知道遗诏的事情,故而遗诏现在还是安全的。
“赵大人知道遗诏?”高副千户闻言怔了一下,觉得有些意外,按理说万历皇帝不会向安排报信的人透露遗诏的内容,否则赵欣刚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
“京城的局势现在对福王有利,福王已经掌控了京军和亲军,太子如果想要反戈一击的话手里必须要有一支军事力量,放眼望去值得大行皇帝信任的唯有山海关的新军。”
赵欣心中感到一阵安慰,她终于确定了遗诏的内容与新军有关,然后不动声色地向高副千户说道,“因此,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大行皇帝下达的一道调新军进京护卫太子的圣旨。”
“赵大人果然厉害,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了赵欣的话,高副千户不由得开口赞道,像赵欣这样能猜到遗诏跟新军有关系的人少之又少,怪不得赵欣能考上榜眼并且得到万历皇帝的重用和信赖。
“河间府抓了白莲邪教什么人,使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救人?”赵欣现在没有心情理会高副千户的赞扬,神色严肃地望着他问道。
“不清楚,不过白莲邪教在京畿的分坛坛主显得十分紧张,十有八九是他们总坛的重要人物,陈推官好像意识到了那些教徒里有白莲邪教的重要人物,故而顶住了各方压力死死扣住人不放。”
高副千户摇了摇头,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欣,他也很想知道陈文道究竟抓了白莲教的什么重要人物,竟然使得他遭受了池鱼之殃,无缘无故地被牵涉进来。
不得不说,陈文道能坚持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白莲教的人动员了在京畿的人脉资源逼得他交人,连河间知府、河间府同知等同僚都来给那些白莲教的教徒说情,但被他死死地给顶了回去。
由于白莲教的连番救援行为,使得陈文道心生警惕,认定那些被抓的白莲教教徒中有白莲教的重要人物,故而一心想要办下一个大案子,用以成为进阶的垫脚石,进而使得事情到了如今这个糟糕的地步。
令陈文道感到可惜的是,虽然他对那些白莲邪教的教徒动了大刑,可那些人的嘴巴非常硬,根本不肯降服供出那个重要人物。
“为了防止白莲邪教的人出尔反尔,你用那些白莲教的人跟他们换回尊夫人。”
赵欣已经擦到高副千户不会知道实情,白莲教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告诉他实情,因此她沉吟了一下后低声吩咐道,“告诉白莲邪教的人,明天在南城外镇上的客栈交换人质!”
“下官遵命!”高副千户闻言向赵欣一拱手,赵欣来后他已经有了主心骨,现在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