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飞张了张嘴巴刚要吱声,贺鹏举抻手拦住他,朝我微微一笑,比划了个邀请的手势道:“你我确实应该谈谈了,请吧三弟。”
我假惺惺的笑道:“长者为尊,二哥还请..”
说完话以后,我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看来这两天夜校真没白念,我现在都能出口成章了。
一间唐式风格的包间里,我、贺鹏举、欧豪相对而坐,其他人分别在隔壁几间屋子里。
茶香缭绕,热气朦胧,贺鹏举一语不发的摆弄着茶匙、茶针、茶漏以及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器皿,欧豪则满脸不自然的左顾右盼,我盯盯的望着摆放在窗台上的杜鹃花,三个人三条心思,各自揣摩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良久之后,贺鹏举捧起一只紫砂壶,先替我和欧豪倒上半杯茶,然后又替自己斟上,爽朗的笑道:“七分茶三分情,欧少,之前你我的误会,确实是我有些不够冷静,今天算是替你赔不是了,世间的事儿逃不过一个理字,我委屈,肯定做事也有些偏激,抱歉了。”
我乐呵呵的帮衬:“二哥说的对,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
“贺总,这杯茶我喝了,恩怨是非全部翻篇。”欧豪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舔了舔干涩的嘴皮道:“我这个人不擅长表达,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说到前面的,那天在黄岛区的时候我说过,我立场三哥,今天再重复一遍,不是想吓唬谁,就是单纯的说下自己的心里话,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搅了。”
说罢话,欧豪起身就打算走人,贺鹏举轻咳两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今天的局是欧少牵引的,那就留下来当个听众吧,况且我和三弟的话题肯定也和欧少多少有点关系。”
欧豪侧头看向我,我沉思片刻后,微微点点脑袋,欧豪这才又重新坐下身子。
贺鹏举再次替我们斟上茶杯,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三弟喜欢博弈么?”
我低声回答:“小的时候喜欢看我爸和村里的老人摆弄车马炮,多少懂一点吧。”
“如果博弈的一方太无敌,那这棋就不好玩儿,因为就象一场游戏开了作弊器,时间久了就会腻味。”贺鹏举把玩着茶盏,慢悠悠的出声:“一场棋局,双方在势均力敌的前提下勾心斗角才会让旁人觉得兴致盎然,就如同三国鼎立和战国七雄争霸,若像宋太祖赵匡胤摧枯拉朽般大
军南下灭掉卧榻之侧的南唐,坐山观虎斗的人总觉得乏味,你说对不?”
风轻云淡下的贺鹏举绝对称得上是个雅痞,说话大方得体,表情行云流水,知道的这是一方大佬,不知道或许真以为他是个只知道纸上谈兵的部门经理。
我摸了摸鼻头憨笑:“我没太听明白二哥指的旁观者是谁?你或者是我?”
贺鹏举摇了摇脑袋道:“你我顶多算得上杀伐斗勇的棋子罢了,真正的观虎斗的能人在京城,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的风调雨顺让三弟忘了咱们脑袋上还悬挂的铡刀。”
“嗯?”我心微微一颤,贺鹏举如果今天不提起这事儿,我或许真不会去细琢磨,是啊!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太静了,我跟贺鹏举大大小小又斗了好几场,上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干涩的问道:“二哥得到什么信息了?”
“没有。”贺鹏举摇摇脑袋,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微微前倾道:“但我知道国字号的重量级人物绝对不会搞雷声大雨点小的噱头,他们既然放出去信要拔掉你我两颗毒瘤,就一定会动手,今天不动,明天也会动,至于什么时候动,可能是看他们的心情,也可能是看我们能够制造
出多大的乱子。”
我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手臂不小心打翻面前的茶杯,茶水顿时洒了一桌面,深呼吸一口气问:“二哥不会好端端的跟我分享心得,这里头恐怕还有别的弯弯道道吧?”
贺鹏举拿起垫在紫砂壶底下的锦布慢斯条理的擦干净桌面上的水痕,微笑着说:“确实,我感觉你我之间现在的这盘棋局实在太乱了,根本分不清楚河汉界,想要和你联手推翻棋局,重新再来。”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问:“不知道怎么个重头再来法?”
贺鹏举压着声音道:“三足鼎立,你我势小,鸿门独大,”
我一头雾水的搓了搓脑门:“昂?我怎么觉得自己越听越迷糊了。”
贺鹏举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很简单,兰博这颗烂棋早晚是要被放弃掉的,太原王伟的名号最近愈发响亮,那位参谋的代理人迟早有一天会换成他,这个时候兰博肯定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假如重新给他个支点,他一定会疯狂的证明自己,好过他像现在这么偷鸡摸狗的给你我搞偷袭,你说对不?”
我顿时明白过来,拖着下巴颏浅笑道:“看来二哥也遇上跟我一样的糟心事了。”
“我得感激你,送给我的半本账簿。”贺鹏举没有多聊这事儿,吐了口浊气道:“假如咱们现在帮着兰博重新回到明面上,然后再一鼓作气干掉他,之后你我各凭本事鏖斗,你说是不是都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