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诱哥发过来的手机号,我直接拨过去,不过那头没人接,琢磨好一会儿后,我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发过去。
前面开车的雷少强笑呵呵的问:“咋地?你紧张呐?”
我摆摆手说:“谈不上紧张,就是感觉这事儿办的特别损篮子,老郑风光无限的时候,咱连跟人正面发生冲突的胆儿都没有,现在他下去了,咱又撵在屁股后面喊打喊杀,你说多搞笑。”
“搞笑也得干,让任宁欠咱一份人情的含金量比特么买彩票中奖还稀罕。”雷少强丢给我一瓶矿泉水道:“今晚上你别出声,黑脸我来唱,实在收拾不了残局你再出头唱白脸。”
我沉思几秒钟后道:“回工区一趟,带两把硬家伙,兰博和贺鹏举的人都在,保不齐有那种缺心眼,想往起立棍的傻逼,有备无患。”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工区,雷少强从鱼阳屋里拎出来我们工区仅有的两把“仿五四”和七八弹夹扔到帆布兜里,我给白狼打了个电话,让他千万保护好苏菲她们,我们这才出发赶往莱西。
莱西,巴黎春天娱乐会所门前,我和雷少强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先我们一步来的诱哥、鱼阳、蔡亮和洪啸坤,哥四个正倚靠在一台“大切诺基”跟前聊天打屁。
从车里出来,我眯眼看向“金字招牌”朝着诱哥低声问道:“是这儿吧?”
鱼阳斜叼着香烟,撇嘴笑道:“嗯,挺鸡八热闹的,一楼大厅不下三百余名小混子正吆五喝六的摇头呢,基本上都是鸿门的人,停车场都特么装不下车了,这架势别说警察,我估计就算是武警过来也够呛能把老郑完好无损的带走,从青市经营了这么多年,老郑真不是白给的。”
我侧头看了一眼,足足能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停车场内确实严严实实的停满了汽车,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奥迪、路虎,也有十几万块的本田、大众,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值烂钱的面包和金杯,零零散散的还停了一些摩托车。
诱哥抓了抓后脑勺道:“这是给咱上眼药呢,刚刚我们来到时候正好碰上贺鹏飞,贺鹏飞跟我说,有胆咱就往里走,今晚上莱西肯定是得死几个人,不然事儿解决不了。”
我深呼吸两口道:“老规矩,老洪别进去,寻找最佳掩护点,鱼总也别进去了,如果我们半个小时之内没出来,你就给郝泽伟打电话,别的警察不敢干的事儿他肯定敢。”
“操,我凭啥不进去?论年龄诱老贼岁数最大,论体力亮爷没我跑的快,论干仗我不虚任何人,凭啥?”鱼阳瞬间急眼了。
我扭头看向他问:“咱俩谁说了算?”
“你说了算,但我有我的想法!”鱼阳瞪着眼珠子寸步不让的喘着粗气。
雷少强吧唧两下嘴巴劝阻:“听三哥的吧,出了事儿大不了我和亮爷扛了,我们无非遣送回阿国,你现在是王者在外面的明牌,有事跑都跑不了。”
鱼阳抹了一把脸蛋质问:“那他呢?他这个龙头不是明牌?谁家大哥天天尽干些冲锋陷阵
的行当?许他为弟兄们拼命,就不许我做点什么?咋地?龙头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雷少强搂住鱼阳的肩膀笑嘻嘻的安抚:“这事儿他不露面,任宁不会觉得欠咱人情,别闹了,按三哥说的办,况且你在外头的任务比我们还重,我们能不能囫囵个出来全在你的一念之下,乖哈,别闹..”
“说的我好像是个更年期的小怨妇似的,我就是觉得到了咱这个岁数能在一块共事的机会越来越少,得了,不说了,你们进去吧,烟给我留下!”鱼阳赌气似的别过去身子,“咣”一下拽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他俩正说话的时候,一辆浑身挂满泥点子的“三菱”越野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车轮还没停稳,身着牛仔服的邵鹏就打车里蹦了下来,左手刺棱棱的拎着一把“五连发”,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笑问:“没来晚吧?”
“不晚,刚刚好!”鱼阳从车里探出来半个脑袋,撇撇嘴嘟囔:“鹏总,你这是刚从原始森林杀回来吧?车咋弄成这个逼样?”
“嗯,抽空去了趟神农架,抓了几个野人当下酒菜。”邵鹏龇着一口被烟熏黄的门牙乐呵呵的回答,同时冲鱼阳努努嘴问:“你咋地了?一副失宠的模样?”
鱼阳幽怨的白了我一眼:“三哥不爱我了呗。”
“走吧。”我提了口气,将帆布兜递给旁边的蔡亮,甩开大步奔着会所的大门方向走去,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大厅里传来砸墙似的重低音节奏。
大厅里面门口或站或蹲聚了不下三十多号十八九岁的生慌子,正嘻嘻哈哈的聊着骚嗑,见
到我们进门,这帮人“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带头的是个染着一脑袋红毛的小青年,嚼着口香糖,一脸嘚瑟的努嘴:“有请帖没?”
用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看门属实挺不上档次的,但也是最有效的,我相信这帮染着红毛绿尾巴的小孩很多人可能还没身份证,如果真闹出事儿,特别的麻烦。
你动手打他们吧,犯法,尤其是一些不讲理的家长能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