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走进病房里,孙赢当时正倚靠着床头发呆,一条腿吊在病床的支架板上晃晃悠悠,屋里的电视声开的特别大,但他却很茫然的望着窗外。
当看清楚是我后,孙赢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愤怒,咬牙切齿的嘶吼:“草泥马赵成虎,你来干什么?”
我自来熟似得搬起一把椅子坐到他床边,微笑道:“说话就说话,把老带把儿,咱俩之间貌似没什么深仇大恨吧?我就是单纯的来看看你。”
孙赢不耐烦的挣动身体,指着门口厉喝:“我跟你无话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大哥的死跟你肯定有关系,你等着,我出去以后肯定跟你好好盘盘道,滚出去!”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赢哥,我要说霍爷的死跟我丁点关系没有,那是纯粹懵傻子,但我敢拍胸脯发誓,这里面我就占很小一部分比例,你信不?”
孙赢不屑一顾的瞟了我一眼冷笑道:“赵成虎,我其实特别看不上你,你想憋什么屁我也清楚,不就是说我大哥的死都是贺鹏举所为么?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我通过关系查清楚了,撞死我大哥的老头叫秦豹,之前在你们酒店当过保洁员,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么?”
我理直气壮的出声:“如果你是我,会安排一个可以查出来身份的人动手不?我满青市打听打听我赵成虎什么智商,这种低端错误会犯不?那老头在我酒店里上班不假,但的确不是我的人,他是贺鹏举安排过去的,目的就是嫁祸我。”
关于这点瑕疵我早就想好了说辞,警局门前的枪杀案破获,欧团结扬眉吐气,让他顺手捏造一些秦豹曾在黄岛区活动过的假履历不是什么困难事。
听完我的话,孙赢微微愣了几秒钟,不过随即又撇撇嘴臭骂:“你跟我扯这些有用吗?我他妈今天跟你把话撂这儿了,只要我出院,肯定收拾你。”
我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得耸了耸肩膀道:“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信,我跟你聊几句你感兴趣的吧,你真的认为你大哥的死只是我们这些仇敌干的吗?”
孙赢横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我信口胡诌道:“没啥,就是想跟你提个醒,小心身边人,霍爷死的当天,你和他全部被车袭击过,但有个人却毫发无损,你不觉得奇怪吗?呵呵,话点到为止,就这样吧,赢哥你好好养伤。”
孙赢激动的坐起来,低声嘶吼:“赵成虎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你意思是兰博和这事儿有关呗?”
我压低声音道:“我没说,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个信,这会儿兰博正跟贺鹏举一块喝酒呢,这段时间鸿门和漕运商会确实打了好几场,但鸿门伤的好像都是你和陈海松的人,还有几个是不服兰博管教的硬茬子,到底因为点啥,你肯定明白。”
孙赢咬着嘴唇,破口大骂:“你放屁,兰博虽然做人做事挺畜生,但他妈对老大绝对忠心耿耿,如果没老大帮忙,他现在还从军监里关着,不可能!”
别看他嘴上说的好像坚决如铁,实际上我清楚这个壮汉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已经在被一点一点点燃,不然他不会拿兰博的旧事出来说服自己。
“社会复杂,人心难测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我跟你实话实说,我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挑拨你俩,话的真实性你可以自己去查。”
孙赢粗暴的推了我一把咒骂:“滚你妈得,我最恨得人就是你,挑三豁四的伪君子。”
我鄙夷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转身道:“看到你,我突然想明白当年项羽为啥打不过刘邦了,就算给特么项羽一百次机会,他也照样是自刎乌江畔边的料,枭雄和伪英雄的差别,人家的刀都特么快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舔个逼嘴给这儿怀念过去,走了赢哥,将来实在走投无路的话可
以给我打电话。”
孙赢抓起床头柜上的暖壶奔着我就砸了过来,大喝一声:“好,我打!我打尼玛个币!”
我从病房里狼狈的跑出来,刚刚把房门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孙赢的怒吼声:“兰博,我他妈不是说回去给大哥烧头七吗?烧到ktv了?别糊弄我,老子耳朵不聋,听的很清楚...”
我摸了摸脸颊龇牙一笑,冲着门外偷拍照的梓阳说:“看来这傻大个起疑心了,照片、视频啥的都拍没?”
“拍了,走吧,医院旁边有个冲印公司,抓紧时间洗出来照片吧。”梓阳比划了个ok的手势,看了眼不远处抽烟的两个守卫,压低声音道:“不需要打点一下那两位?小心人多口杂啊。”
我摆摆手笑道:“不用,就得通过他俩的嘴告诉兰博,我确实来看过孙赢。”
我俩迅速离开医院,完事到冲印公司里将刚刚梓阳拍下来的照片印出来,基本上全是我和孙赢表现友好的照片,比如我拍他肩膀和后背,还有他气极反笑骂我的几个瞬间,猛不丁看到照片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俩的关系有问题。
梓阳真心是个牛人,竟然还录了我和孙赢最后几句的
录音,我让孙赢有事给我打电话,孙赢本来是骂娘的摔了句“好,我打!”让梓阳准